本來熱鬧的小飯店,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全都看向了秦君,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等他坐了下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林一涵坐在了秦君對面,面色古怪。
她能察覺到,現在秦君變得比之前,還要高冷!
就宛若是屹立在極地之中的雪山那般,高不可攀,可看不看及。
這短暫的小插曲並未驚動在後面忙碌的人,只聽到了個尖酸刻薄的中年女子聲音響起,「你這死丫頭,沒看到有客人嗎?還不趕緊去招呼?」
而後,李幽夢帶着歉意,趕忙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旋即,便看到她穿着紫色的格子圍裙走了出來,袖子卷在了手肘的位置。
本來纖細的雙手,此時凍得發紅,宛若一根根胡蘿蔔那般。
還有些許凍瘡裂開,觸目驚心。
現在已經算是入冬了,自來水放出來,刺骨的冷。
「兩位,你們要……」
李幽夢手上的筆直接掉了下來,看着秦君和林一涵,心裏不由一疼。
今天,她沒有戴眼鏡。
頭髮也是簡單的扎着馬尾辮,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你們,要點什麼?」
李幽夢抿着嘴唇,壓低了聲音。
旁邊這些學生們,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哈哈,我可聽說了,她好像是因為什麼事情,被教導主任開除了,沒辦法在圖書館繼續工作了。」
「是啊,活該!你看她平時,總擺出副清高臉,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什麼東西。」
其實,有的時候一些冷暴力,遠比真刀真槍來的更為傷人。
李幽夢根本就和他們沒有任何交集,甚至可以說連他們叫什麼都不知道。
可偏偏還是有些人自以為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人云亦云,和別人肆意的抨擊着其他學生。
甚至,孤立。
在他們看來,這樣拉幫結夥的,似乎很過癮,實際上卻是他們軟弱無能的一種體現。
因為,他們連欺負別人的時候,都要和別人一起上。
李幽夢自然也聽到了,卻還是露出了抹堅強的笑容,「你們,需要什麼嗎?」
見她如此,秦君騰的一下直接起身,眼眸一一掃過這些人。
咕嘟……
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生怕惹怒了他。
「滾。」
冰冷的語氣,不怒自威。
一時間,這些學生是嘩啦啦的全都跑了。
再不跑,惹怒了秦君,那還有好果子吃?
「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呢?」
穿着花格子圍裙的老闆娘走了出來,看到本來都坐滿的客人,就只剩下了秦君和林一涵,頓時怒火中燒。
「死丫頭,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讓你招呼客人,客人呢?」
李幽夢是連忙鞠躬致歉,「都是我的錯,老闆娘您別生氣。」
「你到底還想不想干?要不是看你可憐,老娘可不會收你。趕緊到後面洗碗去,少在這裏磨磨唧唧的。今天你工資沒了!」
這家小飯館的老闆娘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對自己的員工是要多坑就有多坑。
沒事找事就會剋扣工資,所以基本上都沒什麼人願意在她這裏干。
聽到自己幸苦了這麼長時間,結果卻連那微薄的工資都被扣了,李幽夢自然是頗為心酸。
見她低頭不語,秦君想都沒想,直接抬起手來,抓着她便朝外面走去。
「你……你幹什麼?」感受着那有力的大手傳來的溫度,李幽夢心跳也是越來越快。
離開飯店之後,秦君驟然轉過身來,目光直視着她,「不要瞞着朕。」
「我……」李幽夢失落的低下頭來,很多時候,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根本就沒辦法找到合適的契機去說。
難道說,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到秦君面前,問他,「還記得我們小學三年級的約定嗎?」
那個時候的事情,還有幾個人記得的?
況且,萬一秦君只是說着玩玩的,她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