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
人是在得意忘形中死亡的,
就比如眼前的畫卷老者,
他錯誤地把眼前的這頭有着五百年年份的「窖藏1988」,
當成了街面上小賣部里的兌水二鍋頭;
把一個純情的情聖,
看作了肥宅吊絲。
作,
都是自己作的,
見好就收的道理,
真正懂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
小男孩抓住了畫卷,
周身煞氣喧囂而出,這是打算不給畫卷中的老頭一點點的轉圜機會,
要徹底地滅殺他!
「陰司有序,亡法無情!」
一聲低喝傳來。
小男孩目光一凝,
轉身,
煞氣回防!
「砰!」
一聲顫音傳來,
小男孩赤紅色的眼眸看向門口,
那個,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和他同床共枕的男人。
「呼呼…………呼呼…………」
安律師一隻手扶着門框,一邊大口地喘着氣,道:
「還好還好,總算是趕上了,總算是趕上了。」
小男孩眼裏的赤紅色正在慢慢退散,
轉而拿起畫卷,
問道:
「你,在找它?」
「找它一整天了都,最後才調查到這裏,剛我還在門口碰到老道了,然後感應到了你的氣息。」
安律師站直了身子,
繼續道:
「這個東西,要先留着,老闆要調查的事情,得從它這裏找突破口。」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
他不是一個會感情用事的人,
略作思量,
還是將手中的畫卷丟向了安律師。
安律師接過了畫卷,
能感知到畫卷在輕微地顫抖着,
顯然,
它剛才已然被小男孩的氣勢給嚇破了膽。
「行吧,咱就回去吧,我也得給老闆交差去。」安律師笑了笑,「我還想聽他地獄裏的故事呢,可真的是把我給饞得喲。」
小男孩搖搖頭,道:
「還不能走。」
「怎麼了?」
「要打殘幾個人。」
說着,
小男孩側身從安律師身邊走出去。
「老闆吩咐的?」
小男孩點了點頭。
「沒事的,把這個帶回去,問出了老闆想要的訊息,老闆不會怪你的。」
小男孩則是抬起頭,
很認真地看着安律師,
道:
「但我現在很生氣,想打人。」
額,
這是想要公器私用了,
早說嘛!
「這,那你知道打誰麼?」安律師問道。
小男孩不置可否。
「我剛上來時,看見下面好多家長父母們在哭,哭得那叫一個悽慘,那叫一個激動。
這樣吧,
選幾個哭得最激動最悽慘的,
打斷腿就行了麼,
好麼?」
小男孩眯了眯眼,
點點頭。
然後,
他下去了。
化作了一道風,
就這樣自顧自地從下方的家長孩子師生之間走出去,
沒人能看得見他的存在,
他就這樣很淡然地走了出去。
安律師也裝作家長的樣子走了出去,
他留意到了有幾個哭得最激動恨不得抱着孩子給「老師」磕頭感謝的家長,
他們的膝蓋上,
有一團肉眼看不見的黑色煞氣在那裏攢聚着,
估計用不了多久,
那條膝蓋就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