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這也算正常的話,我是不信的。」
老張頭指着前方正在發生的一幕說道。
安律師舔了舔嘴唇,顯然,他也有點懵逼。
因為一直保持着距離的緣故,所以吳生變成殭屍的場景,並沒有對站在這裏的安律師和老張頭造成太大的衝擊;
反而是接下來,
老闆幾乎是暴走般的將對方摔倒在地上而後進行撕咬的畫面,
讓這倆手下,
心裏都覺得有些發毛。
這不同於說拿着月亮砸大殿,那是另一種層次的風景,可以讓人忽略掉死亡、結束、慘叫等等一切不和諧的因素。
因為那太高,太遙遠,而對於太高和太遙遠的事物,在世人的眼中,都像是開了濾鏡一樣,總是會變得更美好一些。
但此時,
老闆像是瘋了魔,
確切地說,
像是一條瘋狗一樣發瘋地撕咬着身下的這位。
好在,那些似乎也不是什麼血肉之軀,所以想當然的血肉飛濺的畫面並沒有出現,但這種氣勢,這種瘋狂,這種近乎狂熱到極點的復仇意志,真的是讓人害怕。
其實,到了安律師和老張頭這種層次,尋常的鮮血飛濺碎肉橫飛的場面,真的已經有些免疫了。
他們完全可以在這種環境下心安理得地坐下來擼串兒;
但來自靈魂層面的撕咬和咀嚼,那種牙齒和靈魂接觸時所發出的脆響,恰恰是一種能夠讓這兩根老油條「感同身受」的聲音。
這種瘋狂勁兒來得很突然,結束得也很快。
一直等到自家老闆已經向這裏走過來時,
安律師和老張頭還有些沉浸在先前的畫風之中,並沒有完全走出來。
「老闆和月牙鄭強他們,是不是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老張頭忽然問道,
否則他實在想不通,
只是死個手下而已,
而且死去的是沒多少價值的手下,
生氣,可以理解,
但生氣成這樣,
太誇張了吧?
也不像是非要在自己二人面前表現得為痛失愛將而憤怒的姿態,
畢竟自家老闆是鹹魚,不是大耳朵,就算阿斗在他懷裏他也懶得去摔以此來收買人心。
「你說的是月牙,還是鄭強?」
安律師問道。
月牙還好理解,聽話乖巧會做針線活兒,找的肉身也挺符合大眾審美;
至於鄭強,emmm………
這時,
周澤已經走到了車邊。
安律師咳嗽了一聲,正襟危立,剔除了腦子裏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
老張頭低着,老老實實。
就像是兩頭豬,面對着剛宰殺了一頭豬渾身血淋淋走過來的屠戶一樣,乖巧,懂事兒。
「回去。」
說完這兩個字,周澤上了車。
讓安律師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喜歡懶散的老闆,居然主動坐在了駕駛位。
在這個當口,副駕駛位是誰都不想坐的,安律師和老張頭都很默契地坐到了後面。
汽車引擎的聲音轟鳴起來,
就像是車廠做性能測試一樣,直接油門踩到底,開始測試。
周澤的車開得飛快,出了服務區後,直接上了高速,然後以一種第二天絕對會被電子眼瘋狂抓拍的速度馳騁起來。
安律師囁嚅了一下嘴唇,還是忍不住問道:
「老闆,出事了?」
那個吳生,不是已經被老闆給殺了麼?
而且死得,極慘極慘的。
「家裏出事了。」周澤回答道。
安律師點點頭,不敢再多問了,其實,看老闆的臉色,大概就能清楚,事情可能是非常的嚴重。
老張頭倒是神色如常,
安律師倒是能理解老張頭的淡定,
因為他的曾曾孫子老張,平日裏這個點基本都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