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發在頭頂束起一縷,插着一個簡單樣式的金釵。
清秀的眉眼,只是看起來隱有三分邪氣。
過了許久,少年停在了龍門書院門前。看了看天色,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走上前。
「哐,哐,哐」
夜裏的扣門聲,閒的格外響亮,驚醒了原本安睡在大樹上的群鳥。
過了許久,就在少年轉身離去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老人,身影傴僂,花白的頭髮下是一張略顯褶皺的臉,眼睛也不大,尤其是他看着少年的時候,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看着有點滑稽。
少年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拱手作揖,語氣平和的說道,「學生苗存良,是來求學的。」
老人好像沒聽清,身體向前探出些許,微微側身,只是微微,他既怕別人把他當成聾子,又擔心聽不清,看着很趣味。
只是這微微向前一探,傴僂的身軀顯得更加彎曲了,還是很有趣,他儘量表現的像個正常人一樣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苗存良心想,您這是聽不見呢,還是聽不清啊?這寂靜的夜晚就是針掉在地上也應該能聽得見啊。
然後又大聲的重複了一次。
「學生苗存良,是來求學的!」
「啊」
老人這下好像聽清了,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應了一下,然後領着他向院裏走,邊走還邊對苗存良說着,又好像自言自語,其實是為自己剛才沒聽清做最後的辯白。
「原來是借宿一宿,我這裏沒什麼學生,空餘房間還挺多,自己看着住吧,被褥在最東邊那間。」
說完老人自顧自的走了,留下苗存良一個人傻在原地,然後無奈的搖搖頭,自行準備被褥。
走了一天也懶得去選,就選了個裏被褥最近的倉房選了個房間,點燃油燈,清理完灰塵正要寬衣解帶,房間的門被猛然推開。
一道黑影閃進房間,是一位看起來二十來歲少女,只看清她穿着黑色衣連裙。
她閃進房間,關門,然後再到苗良存面前,只是眨眼之間。
她看着他一句話沒說,伸手脫掉他剛要脫還沒脫掉的衣服,然後把他推倒在床上,為他蓋上被子,最後她自己也鑽了進去,躲在了他的身後。
「拜託,幫我躲一下,有人在追殺我。」還不等他答應,說完她就把頭也埋在了被子裏,掩蓋了自己的氣息。
虧得她體型嬌小,只要苗存良繼續側身躺着,絕對是不能發現他身後還藏着一個小姑娘。
只是這時他顯得有些尷尬,連面都沒看清的一個姑娘現在就在自己的被窩裏,這……
他心想聲音還很好聽,像百靈鳥一樣好聽,應該長得很漂亮吧,想到這裏臉上的羞澀之意更濃,畢竟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就在他還在朦朧羞澀的意境中徘徊的時候,門又被推開了,他迅速回歸平靜,然後略顯憤怒,喊道,
「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見這話,幾乎是同時,門外和身後的兩人都為之一振。
身後的姑娘,身體微顫,比聽見推門聲的那剎更明顯,她似乎不敢相信,他就這樣出賣了她。
甚至想着下一秒就直接殺了他。
門外那名青年男子,兇巴巴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問道,「你看沒看見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