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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座天宮
常言道鳳凰喜歡棲息在梧桐樹上,但英華殿外的梧桐樹,從來就沒有來過一隻鳳凰,哪怕連一隻名義的鳳凰也在飛來的途中失蹤,恐怕是這棵梧桐今生也只能懷着幾隻凡鳥終了。
今天更加悽慘,這棵梧桐樹上連一隻普通的凡鳥也沒有落下,卻落下一隻晦氣烏鴉,在枝頭鳴叫,叫聲哀怨悽慘。
聲音傳入英華殿主人的耳朵里,讓他變得不安起來,王上放下已經端到唇邊的茶碗。
&忠,德忠……」
德忠是伺候了王上一輩子的老僕人,官職雖然並不高,但是不論多大的官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那是因為他是離王上最近的人。
&上,有什麼事吩咐老奴。」德忠邁着快而細碎的小步,來到殿前跪下叩頭說道。
德忠為人非常謹慎,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常伴君王側,還能活着的原因。他從小就在這宮中,對宮中的規矩非常清楚,就連走步都要中規中矩,他的步伐就好像是用尺量過的,與他身份的尺寸簡直分毫不差。
王上看着不僅沒有感到嗦,還非常滿意,因此對德忠的態度也和善了很多,然後問道:「德忠啊,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德忠不敢怠慢,恭謹的回答:「四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啊,那你說本王算是個明君,還是昏君呢?」王上長噓一口氣,感慨的問道。
&奴不敢妄言,老奴只知道,自王上登基以來,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
德忠從未出過宮門,他哪裏知道,即便在繁華的京都城裏,依然有流浪街頭的乞丐,他哪裏知道,北方偏遠的城鎮會有凍死平民,更不知道,南方一年有多少人喪於洪水之災。
&你的意思,本王是個明君?」王上再次向德忠確認着,仿佛這個答案對他而言,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又仿佛是想要確認什麼事情。
&上自然是明君。」德忠不敢多言,只用最簡單,最明了的方式向王上表明自己的忠心,因為他最清楚王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伴君如伴虎,他活的久,見得多,自然也就乖巧了。
&你說說費將軍是個怎樣的人?」王上語速放緩,凝眉問道。
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問題,自己是不是明君,其實王上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臣子的忠不忠心。
&奴不知,老奴整日伴着王上,老奴能看到的,王上也都看在眼裏。」德忠圓滑的避開王上的問題。
他現在哪裏還敢評價費章,費章接了王上百萬大軍的兵符,誰會知道他平了鬼蜮山之後會做什麼?
如果評價其為忠良,那麼一旦反叛,自己有十個頭也不夠王上砍,如果評價其為不忠,也很麻煩,費章攜着百萬大軍回京復命之時自己當如何自處。
王上聽了德忠的話,可不怎麼高興,陰沉着臉說道:「遠在千里的百姓過的如何,你都一清二楚,怎麼?活在京都的費章你就不清楚了?」
&上,老奴該死,老奴奉勸王上再派一員大將與費將軍共同前往鬼蜮山。」德忠嚇得更加恭謹,前胸都快貼在了地面上,連連叩頭說道。
他當然不會說,先前讚譽王上的話只是胡說,但又不能說費章如何,最終只好為王上出了一個計策,派一個與費章官威相仿的將軍,二人相互掣肘,那便降低了很大的風險,雖然是亡羊補牢,但這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
大軍已經集結在鬼蜮山,如果再不派去將領,不用費章反,恐怕下面那些人都會反上天去。
王上豈會不知,再派一個將軍過去掣肘,看破了德忠的心思暗罵道:「老傢伙,心計倒是不少。」不過沒關係,只要他說話了,那麼這個決定就不是自己下的,即便是派出一員大將,也不能讓費章覺得是自己不信任他。
&了,起來吧,這這封旨意送到宇文老將軍手裏。」王上說完,眉頭舒展開來,好像了卻了一樁心事,將在德忠來之前就擬好的聖旨扔給德忠。
德忠借過聖旨,片刻不敢耽擱,說了一些王恩浩蕩,王上英明之類讚美的話之後,匆匆向宇文將軍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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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贊上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