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中,陳夫子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向坐在那裏,神思卻不知已經飄到哪裏去的段映湛,皺着眉頭開口問道:「世子聽懂了嗎?」
段映湛這才回過神來,眼神迷茫地看着陳夫子,「什麼?」
陳夫子忍耐着道:「還請世子專心一點。」
段映湛攤手,「我儘量吧。」這兩天他一直都在想溫悅汐讓自己帶段懷瑾去找她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通溫悅汐的目的,他想要去找溫悅汐問清楚,可偏偏她的身邊還有皇后娘娘的人,說起話來也不方便。
陳夫子聞言只無奈地搖了搖頭,反正他也已經習慣了。
「世子。」門外有人輕喚。
「怎麼了?」段映湛懶懶問道。
「昇平郡主來了,說有事要找您。」
一聽這話,段映湛立刻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可是剛走了兩步,卻又折回來,衝着那陳夫子道:「夫子您看,這並非是我自己要逃學,那昇平郡主來找,我總不能避着不見是不是?您可不能因此在我父王面前告狀啊。」
陳夫子朝他擺了擺手,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段映湛便是笑着快步離去了。
花廳里,溫悅汐正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站在她身後的如柳看到段映湛進來,便是輕聲提醒溫悅汐,「郡主,世子殿下來了。」
溫悅汐這才抬起頭來看向段映湛,而段映湛則是玩笑着開口道:「真是難得,你竟會來這裏找我。」
溫悅汐卻並未因他的玩笑而有任何笑意,只是沉着聲音道:「我今日過來是有事要拜託你。」
看到溫悅汐這般神情,段映湛頓時斂了笑容,「怎麼了?」
「我們侯府發生的事你還不知道?」
「什麼事?」
溫悅汐此時轉頭看向身後站着的如柳,對她道:「如柳,你先迴避一下,我有些話要單獨跟世子殿下說。」
如柳稍稍遲疑了一下,也便輕聲應了,轉身走了出去,她想着定是溫悅汐不好意思當着下人的面說自己家裏的醜事,所以才把她給支了出去。
待如柳離開之後,段映湛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兒?還有上次的事情我還一直都想問你呢。」
「我叔父被下獄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兒?」段映湛很是驚訝,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今天。而且,就在我來這裏之前,嬸母也被皇后娘娘遣出了侯府。」
段映湛聽了這話,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待他琢磨過味兒來之後,研判似地看了溫悅汐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這樣的話,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自己可是親眼看到她對自己的那個嬸母有多厭惡的。
溫悅汐點頭,聲音亦是放得很低,「這是自然。」
「那你來找我是……?」
「找你是為了讓你帶我進宮去跟皇后娘娘求情。」
段映湛覺得自己的腦子根本就跟不上溫悅汐的思路,「這又是為什麼?」既然討厭他們,又何必去替他們求情?
「我現在還不能讓別人覺得我跟他們一家已經決裂了。」
「為什麼?」
溫悅汐皺眉看他,「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段映湛不滿,「溫悅汐,你讓我幫你,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這件事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等到師叔的生辰宴之後,你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皇叔的生辰宴?為什麼?」段映湛更加迷茫了。
溫悅汐不耐,「我說,你能不能別問為什麼了?」
「不能,我還沒問你呢,上次究竟為什麼要讓我帶着太子去找你,你總不會是對他舊情復燃了吧?」
「想什麼呢你,我是那麼沒節操的人嗎?」
「那究竟是為什麼?」
溫悅汐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段映湛的腦袋,「都說了不讓你問為什麼了,等師叔的生辰宴結束之後,我自會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的。」雖然段映湛還是信得過的,但是就怕他嘴上沒個把門兒的,萬一他一不小心說了出去,那自己的計劃豈不是全完了?
段映湛頓時毛骨悚然地看着溫悅汐,「你……你要在皇叔的生辰宴上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