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上亦是沒有料到溥承蘊會突然說這樣的話,本來今日這場宴會就是為了宣佈綺珍公主和他的親事,現在他卻說要娶藺玉,這也太過突然了。
「還請皇上能夠成全,今日承蘊被困於火海之中,幸得藺玉公主捨身相救,卻害得公主手背受傷,留下終身難消的疤痕,此等救命之恩,承蘊不可不報,承蘊願將自己的一生交於藺玉公主之手,終其一生愛她護她,萬望皇上能夠成全。」
說完這番話,溥承蘊鄭重其事地跪在墨玉鋪成的大殿上,朝着御座之上的皇帝俯身叩頭,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辨。
御座之上的皇帝見狀不由暗自震驚,這啟辰國的七皇子竟是如此鄭重,而且方才說的那番話句句誠懇,真情實意,看來他的確是下了決心要娶玉兒的,只是若是這樣的話,那綺珍該怎麼辦?和親的事情都已經跟她們母女兩個說了,柳妃的位分也抬上來了,眾人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現在突然換人的話……
看出皇帝的為難,一旁站着的段蔚予淡淡開口道:「七殿下,你方才經過死裏逃生一劫,心中情緒想必大有波動,你口中說的那件事,還是稍等等再說吧,您現在只需好好休養就行。」
可是溥承蘊似是鐵了心一般非要得到皇帝的一個承諾,只跪在地上不起來,「承蘊並非是一時衝動,早在之前一起郊遊的時候,承蘊就對藺玉公主一見傾心,經過今日之事,承蘊更是決心非藺玉公主不娶,若皇上還不放心的話,承蘊願意發誓,除藺玉公主之外絕不再與任何女子有染!」
這話一說出口,就連一旁的司空禹都很是震驚,承蘊竟然當着昊黎國的皇帝做出這樣的承諾來,他這是鐵了心非要娶到那藺玉公主不可了。
整個大殿之中頓時沉默了下來,溥承蘊跪在地上,額頭貼着冰涼的墨玉地板,胸中決心如磐石一般不可轉移,司空禹和段蔚予二人皆是靜默地站着,不發一言,御座之上的皇帝微微蹙着眉頭,顯然正在認真考慮溥承蘊方才說的話。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司空禹不由得擔心起來,要是這昊黎的皇帝拒絕了承蘊的請求,仍是堅持把那綺珍公主嫁給他,承蘊不知會有如何反應,自己從認識他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強硬的姿態。
「起來吧,這婚事朕答應了。」
「多謝皇上!」溥承蘊揚聲謝恩,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角也是不由勾出一抹笑容來。
「今日之事,七皇子你受驚了,這件事朕已經交由蔚王去查,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溥承蘊拱手道:「謝皇上。」繼而又是轉向段蔚予道:「有勞蔚王殿下了。」
目的已經達到,溥承蘊也沒有在大殿裏多留,便是跟司空禹一起退了出去。
「我說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啊?竟然在那啟辰國的皇帝面前說不再與其他任何女子有染。」
溥承蘊笑着道:「自然是真的,這世上美麗的女子何其多,可偏偏只有她能入了我的眼,得她一人足矣。」
「就因為她衝進火海里救了你?可是這世上也未必只有她一個女子肯衝進火海救你吧。」只是那個綺珍公主襯託了她而已。
「或許吧,這世上肯衝進火海里救我的不止她一個,但是……我就只看得到她一個而已。」那雙火光映着的眼睛已經深深刻進了心裏,這輩子都磨滅不掉了,那瞬間他就在想,如果能活着出去,自己一定要娶了這個女子,好好護着她一輩子。
只看得到她一個?這時間司空禹也想到了一個人,卻是連忙搖頭把那身影給甩開。
這個時候,段蔚予也從大殿裏走了出來,溥承蘊和司空禹皆是轉頭看他。
段蔚予看着溥承蘊開口道:「如果殿下的身體沒問題的話,可以跟我說說當時在淼煙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然可以。」既然蔚王殿下負責調查這件事的話,自己當然要把當時的事情跟他說清楚,只是說得清楚,卻查不清楚,這件事牽扯甚大,對方若是沒有把握可以不留下任何線索的話,是絕對不會貿然出手的。
「那好,請殿下隨我來。」
三人剛走了幾步,一個太監就是追了上來,「七殿下請留步。」
片刻之後,那太監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把手裏的東西遞溥承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