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螢公主的沉默讓整個氣氛沉肅下來,此時的慶王恨不得立刻溜之大吉,給蔚王下藥的人是找到了,可是沒辦法處置啊,這懷螢公主是啟辰的公主,而且還是啟辰皇帝最寵愛的公主,這牽一髮而動全身,自己如何能處理?
可是現下自己也不能沉默着不說話,他想了一下,這才開口道:「今日是呂府大喜的日子,眼看着馬上吉時就要到了,別因為這件事給耽擱了。」
只見慶王轉頭去吩咐站在外面的呂府下人道:「去告訴你們家老爺,人不用找了,只管準備好婚禮就是了。再來個人,帶蔚王到你們府里的客房裏去休息一下。」
自己是無法處理這件事的,牽扯到啟辰國的公主,這件事就只有交給皇上去處理了。
說完,他走到段蔚予的身邊,輕聲道:「我先扶你去房間裏休息會兒吧,一切的事情等……等你好了再說。」這種藥,硬挺過去也不是滋味兒。
段蔚予並未說什麼,慶王只當他是應了,便是扶着他去了呂府的客房。
那呂大人正是焦急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見着一個下人來稟報說慶王說不用找人過去了,呂大人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雙腿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一旁的呂夫人趕緊伸手去扶他,「老爺,您沒事吧?」
呂大人朝她擺了擺手,「我沒事。」
呂夫人不禁無奈道:「這叫什麼事兒啊,本來是大喜的日子,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喜事還沒辦,命先嚇沒了一條。」
蔚王殿下他們三人的感情糾葛何苦牽扯別人進去,蔚王殿下讓老爺去找人,人找來了,那懷螢公主肯定會記恨在心,若是不找,蔚王殿下又是不肯,他們真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呂大人稍稍歇了一口氣,這才看着那前來通稟的下人問道:「事情怎樣了?」
「慶王扶着蔚王殿下去了客房,蔚王什麼也沒說,懷螢公主和啟辰的七殿下還呆在那裏,外面圍了很多人在看。」
「這樣,你吩咐下去,我們府里的下人一概不許再圍觀了,吉時就快要到了,把賓客們都引到前廳里觀禮。」
「是。」
待那下人離開之後,呂大人亦是皺起眉頭,這叫什麼事兒啊,偏偏在他們呂府大喜的日子……
另一邊的慶王已經扶着段蔚予去了客房,段映湛則是去找了溫悅汐。
慶王把段蔚予扶到房間的椅子上坐下,見段蔚予的狀況似乎還好,便是問道:「怎麼樣?藥效已經過去了嗎?」
段蔚予淡淡搖頭,藥效自然是還有退去,不過只要悅汐不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還是可以扛得住的。
慶王也不敢離開,他得看着段蔚予,不然萬一待會兒段蔚予忍不住了,別再惹出什麼亂子來。
「方才幸虧你沒有真的把那酒給灌到懷螢公主的嘴裏,不然的話事情就鬧大了。」雖然這件事懷螢公主有錯在先,但是如果懷螢公主真的出了事兒,啟辰國那邊可不會這麼想,事情可有的鬧了。
段蔚予當然不會真的把那酒灌進懷螢公主的口中,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那酒杯里殘留的藥究竟足不足以發作,要是萬一懷螢公主喝下那酒之後,一點事兒都沒有,反倒成了自己誣陷了她。他當時不過是用這個方法故意嚇唬懷螢公主,讓她親口承認自己在酒里下了藥罷了。
見段蔚予只是閉着眼睛不說話,慶王知道他此時正在忍受那藥效,不由又是開口試探道:「真的不用我幫你找幾個女人來?」
「不用。」聲音清冷如常。
「行,那你就多喝水吧,照昇平郡主的話來說就是……促進新陳代謝。」
提到昇平郡主這四個字,段蔚予的心頭不由一顫,趕緊運氣壓下那股躁動,而慶王見段蔚予微微皺起了眉頭,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該提起昇平郡主。
此時的溫悅汐正呆在呂府的另外一個房間裏,她知道段蔚予肯定能忍過藥效,只是過程難免煎熬,唉,她不忍心讓他受苦啊,偏偏他又堅持,也不知現下情況怎麼樣了。為了不影響段蔚予,溫悅汐也不敢去看他。
就在溫悅汐在房間裏焦急踱步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
「誰啊?」
「是我。」
聽出是段映湛的聲音,溫悅汐連忙上前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