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軒坐着馬車出了王府,行走在大街上,不時掀開帘子看看車外的風景,發現路邊的行人有人歡喜有人愁,更有人抱着腦袋哭,秦子軒好奇啊,派人打聽。
很快就有消息回報,說那抱着腦袋哭的人是前來參加會試的舉子,因為買了考題,覺得大事可成,就可勁的玩樂,盤纏用光,回家無路,愁的在那兒哭。
秦子軒聽後撇嘴,不值得同情,想考功名能理解,買考題也能理解,可是不留後路就不能理解了,買考題的人那麼多,憑什麼你一定能考上。
作為一個在應試教育長大的孩子,秦子軒前輩子沒少準備小抄,有被抓住過,也有僥倖逃脫過,長了十幾年學,如果沒翹過課,做過小抄,那還算上過學嗎?反正秦子軒都做過。
馬車駛過熱鬧的大街,向着風景秀麗的地方駛去,綠柳山莊大門口,汪銳與王瑞這對難兄難弟已經候在那兒,伸着脖子看着遠方。
待到馬車靠近,王瑞笑了,汪銳失望了,來的是柳怡,柳怡斜了一眼傻笑的王瑞,拱拱手行了一個傲驕的馬上禮,這才翻身下馬。
馬車停下,軟轎上前,秦子軒從馬車上移到軟轎上,看到汪銳二人揮手問好,二人上前問安,汪銳一臉幽怨,為什麼來的不是白靜呢。
山莊內,七號已經醒來,十八幾個小孩子圍着七號說話,打聽七號都知道什麼?知道多少?王爺能幫他們找到家嗎?
七號醒來後就望着門口的方向,一臉激動,她依稀記得父親說過,他是誠王爺的部下,如果真的是誠王爺救了他們,那麼肯定會幫他們的。
這些年七號努力練武,為的就是將來找到家人,逃出那個魔窟,沒想到她真的逃了出來,身上的毒也解了,這讓七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隨着一聲誠王千歲駕到,七號掙扎着從床上起來,奔向屋外,小毒女坐在桌邊喝茶,聽到秦子軒到了,與毒蛇對看一眼,跟着迎了出來。
秦子軒下了軟轎,在林西的攙扶下站穩身子,看到小毒女送上大大的笑臉,笑容太大,有些刺眼。
「三娘,又見面了。」秦子軒揮着手很熱情,毒三娘看着秦子軒同樣送上笑容,這次要不是秦子軒派人尋她,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
毒三娘要行大禮,被秦子軒制止,都這麼熟了,何必客氣,毒蛇也跟着行禮,對秦子軒的行事風格很讚賞,事實上毒蛇不賤,也不喜歡給人下跪。
「你就是誠王爺?」七號衝出來,看着秦子軒年輕的面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親的老上司不可能這麼年輕吧,是不是哪兒弄錯了?還是說有錢人特別會保養。
「我是,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還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兒嗎?父親是做什麼的?」秦子軒打量七號,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疑惑,請大家進屋坐下聊,他的腳有傷站不久。
「我,我不知道父親是做什麼的,不過依稀記得他說自己是誠王爺手下的兵,您是嗎?」七號跟進屋,越說越心虛,怎麼看眼前的誠王也不像帶兵打仗的人。
秦子軒挑眉,看向一起過來的忠叔,因為心裏有所懷疑,秦子軒來時把忠叔也叫上了,忠叔是父親的老部下,當年調查失蹤的孩子他也參與了。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嗎?」忠叔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七號,眼底閃過激動的神色,失蹤的一百多名孩子的資料全在他的腦海里。
「我不記得父親的名字,我只記得小時候大家都叫我雙兒。」七號盯着忠叔一陣打量,感覺以忠叔的年齡,如果父親是他的手下應該有可能吧。
「雙兒,雙兒,哦,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小時候吃的飯菜是哪些嗎?」忠叔的腦海里出現一個人名字,為了安全起見,忠叔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大蔥。」七號弱弱的說道,記憶里最深刻的就是大蔥,至於飯菜反而沒有那麼深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她把自己能記得的事情拼命的記下,但是隨着歲月流逝,有些記憶還是沉睡了。
「好好,總算有了你們的消息,總算有了你們的消息。」忠叔笑了,笑中帶淚,向身後說道:「黑子,傳訊,讓陳狗子進京。」
「是!」黑子應了一聲,沖七號揮揮手,說道:「我是你黑大叔,下次記得叫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