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當地送葬的習俗,需要有個孝子在棺材前指路,王吉良讓李小壞給李大娘指路,李貴的指路人自然是他的准女婿我陳小振了(女性只能送到村邊,不能稱其為孝子)。
一行人到了村口就分了路,我和郝大叔領着抬李貴棺材的去了他家的墳地。
墳坑是昨天剛挖好的,土都還是濕的,因為我視力超好,遠遠的我就看着李貴墳坑四周的新土有點異常,好像和昨天離開時不大一樣。
逐漸的靠近,我注意力始終盯着墳坑四周,當距離大約一千多米的時候,我隱約的看到那些新挖出來的碎土上滿是橫七豎八的細痕,很像是有人劃上的。
當時我心裏納悶到了極點,難道真有人這麼無聊,跑到墳地里搞惡作劇,不會是放羊的娃子吧?
又走了幾百米,看得更清楚了,那些痕跡非常凌亂,線條的兩邊都不規則,這又不像是人為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些痕跡雖然很淺,但是亂七八糟的也沒個規律,總不會是風吹出來的吧?這也不可能啊!再大的風也只能吹出一片片的痕跡,而不是一條條的線。
走到距離墳坑五六米的地方,我停住了,後面的人也陸續的看到了墳坑四周雜亂網狀的痕跡,議論聲頓起。
郝大叔一直跟在我身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這是……這是蛇過道的痕跡啊!哪裏的這麼多的蛇啊!」
蛇?一聽到蛇這個字,我條件發射的四處瞅了瞅,慶幸的是四周沒有一條蛇。
雖然我不怕蛇,但總覺得這動物滑不溜秋的挺噁心人。
郝大叔圍着墳坑轉了一圈,嘴裏嘖嘖稱奇,可除了這些類似蛇爬行過的痕跡外,也沒看到一條蛇啊!
因為必須趕在十二點之前葬好死者遺體,郝大叔當機立斷,喊了聲「先人入葬,榮歸故鄉!」
抬着棺材的人立刻邁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的靠向墳坑,把棺材抬到墳坑的正上方。
郝大叔四周看了看,喊了一聲「慢放!」,幾個人便輕輕的鬆動繩子,把棺材落進了墳坑裏。
「小振,你過來看看棺材放的正當麼?」
我走過去後,他又在我耳旁小聲說了聲「說正當……」
我心領神會,象徵性的看了一眼,喊了句「正當啊!」
我喊完後,郝大叔就讓幾個抬棺的人抽出繩子,然後把一摞厚厚的燒紙壓到了棺材蓋上。之後幫忙着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把土填了回去,並堆起了一個墳坑。
新墳剛剛堆起後,我總算是鬆了口氣,正想和郝大叔及幫忙的說幾句客套話,突然就感覺胸口那種壓迫的感覺又出現了!
這一驚不小啊!之前這種感覺出現的同時,總是伴隨及其恐怖的事情,不是遇上貓臉老太,又是看到人臉狸貓,這次又會是什麼呢?
我這正琢磨着呢!就感到身上隨身挎着的包里有個東西動了幾下,嚇得我一哆嗦。
我包里除了那幾本師父留下的古書,就是幾千塊錢了和銀行卡了,等等——好像還有一個小瓶子,是師兄給的,它說要解決村子的事,必須帶着這個瓶子,當時我也沒當回事,隨手就放到了包里。
我的娘啊!我怎麼忘記了,這瓶子裏放着的可是那隻從李大娘嘴裏爬出來的紅色蜈蚣啊!師兄說釘住它,莫非現在它又甦醒了?
我連忙打開包,把那個紫色的小瓶子拿了出來。瓶子剛拿在手裏,裏面的東西又動了一下。
虧的是小振爺我膽大,換做膽子小的怕是早就把瓶子扔出去了。
看到瓶子蓋緊緊的,只是蓋子中央有個針頭粗細的小孔,蜈蚣絕對不會爬出來,我也放心了,悄悄的把瓶子放了回去。
剛放下瓶子,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墳堆了起來,郝大叔先在墳頭上壓上幾張燒紙(當地人稱其為「墳頭紙」,寓意是告訴路人這不是個野墳),又在墳前燒了點紙。
他剛退回來,我就看到墳堆好像動了幾下。
我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看花眼了,說白了這也只是一推土,怎麼會動呢!
這念頭剛起,緊接着墳堆又動了幾下。這時候我看清了,並不是整個墳堆在動,動的墳堆上的土。
其他的人也看到,驚呼着指着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