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原本準備起身的動作隨之一僵,尚未來得及開口,便覺體內靈力仿佛受到什麼吸引一般,剎那間甦醒,在體內奔騰遊走,她頸間的青鸞玉佩也跟着發出幽幽光芒。
她微驚,抬眸像雲歌望去,眼中帶着疑懼,「雲歌,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沈初寒見她神情不對,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阻止她摔下車,眸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頸間發出幽光的玉佩上時,眼神一沉,似想到了什麼。
雲歌眨了眨眼睫,眸底波動得厲害,沉聲道,「娘娘感到體內靈力的甦醒了嗎?」
宋清歡點頭,語氣亦是沉鬱,「這到底怎麼回事?」
雲歌略作沉吟,一面挑起車簾下了車,一面看向宋清歡,「娘娘先下車再說。」
宋清歡應一聲,薄唇微抿,同沈初寒一道下了車。
他們今晚是偷偷出來的,自然不可能明目張胆地從客棧前門進入。待沉星和流月泊好馬車,幾人施展輕功,躍入了中庭,然後悄無聲息地上了三樓。
因着方才之事,雲歌並沒有回房,而是跟着宋清歡到了她和沈初寒的房中。
「雲歌,方才究竟怎麼回事?」回了客棧,宋清歡跳得飛快的心也隨之一定,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有些急切地看向雲歌開口。
雲歌眉頭微蹙,斟酌着開口道,「娘娘,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方才我們體內靈力的異動,有可能是因為玉衡島周圍的結界突然打開了。」
「什麼意思?」宋清歡不解。
雲歌解釋道,「不知娘娘是否知道,玉衡島四周常年雲霧繚繞,只在每年特定時間會散去,若非有地圖指引,外族人基本上很難找到玉衡島的存在。」
宋清歡點頭,「這個我知道。」
雲歌「嗯」一聲,「實際上,這些雲霧是長老們用靈力造出,相當於將玉衡島與外界隔絕的一個結界,每年只有很短一段時間,長老們才會撤回靈力稍作休整。方才我們感受到的體內靈力的躥動,應該就是玉衡島四周結界打開,導致我們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島上族人充沛的靈力,所以靈力才會出現異動。」
宋清歡眉頭蹙得更緊了,「現在該是打開結界的時候了嗎?」
雲歌聞言,神色越發肅然起來,搖搖頭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應該還沒到結界打開的時候。」
宋清歡一怔。
這時,沈初寒涼淡開口道,「一般來說,結界被提前打開,是什麼情況?」
雲歌頓了一頓,無奈地看向宋清歡和沈初寒,「如果結界被提前打開的話,就說明……長老們要出島了。」玉衡島四周的結界是靠着長老們的靈力造出,突然被打開,只能說明有長老將要出島,所以撤回靈力稍作準備。
宋清歡眉眼一凝。
長老們這個時候出島,除了奔着她們而來,還會有其他原因麼?沒想到,他們最終還是行動了。
她嘆一口氣,看向沈初寒道,「阿殊,看來……你猜對了。」
沈初寒「嗯」一聲,深邃的眸光透過窗戶看向窗外漆黑夜色,語聲涼淡開口道,「這樣也好,那麼,我們就安心等着他們上門便是。」
他轉了眸光看向雲歌,「雲歌,你先回去吧。」
雲歌應一聲是,行禮後退出了房間。
沈初寒朝宋清歡笑笑,示意她不用擔心,「既然遲早都要見面的,阿綰也別多想了。玄影派人問了村裏的漁民,說是最近海上天氣極有可能變差,有扶瀾族長老引導,我們上玉衡島要容易得多。」
宋清歡嘆一口氣,凝了眸光,「嗯,或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說不定。」
沈初寒應了,「時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喚了流月沉星進來伺候他們梳洗完畢,兩人便吹熄燭火上了榻。
翌日。
因為心中有事,宋清歡一夜都睡得有些不大安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有些睡不着了。她睜開眼看向窗外,見窗外天光熹微,露出魚肚白的顏色,顯然時辰尚早。
正準備起身給自己倒杯茶水,還未起身,手腕卻突然被睡在一旁的沈初寒攥住。
宋清歡一驚,轉頭朝他看去,卻見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