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口,「而且……我還有一事心存懷疑。」
「什麼?」宋清歡和沈初寒不約而同朝蕭貴妃望去。
「當時徽音入獄前,剛分娩產下一個女兒,可我在牢中似乎並未見到那個嬰孩。徽音把玉佩給了我後,我剛準備問起此事,我買通的牢役便走了過來請我出去,說不能再待下去了。無奈之下,我只得離開。只是……」
她眉眼一垂,略帶鼻音,「兩天之後,慕容一家便被處斬,這話,我便再沒有機會問出口了。」
宋清歡瞳孔一縮,清亮的眸子定定落在蕭貴妃面上,腦中不期然閃過一個想法。
難道……難道說……
她抬頭看一眼沈初寒,眨了眨濃密的眼睫,微舒一口氣,「阿殊,你說……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阿箏便是當年慕容夫人生下的這個嬰孩?」
蕭貴妃一愣,「阿箏?阿箏是誰?」
宋清歡轉了目光看向她,「阿箏是我朋友,是容家二小姐。她的父親,便是慕容夫人的兄長,容岩。」
沈初寒沉吟片刻,也開了口,「若仔細一想,似乎並無可能。」
宋清歡眼中有亮意浮動,將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一聯想,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當初有謠傳說,容箏是容老爺的外室之子,原因就是容夫人那段時間並未懷孕,卻突然對外宣稱產下了一女。
那麼,真相極有可能是慕容夫人產女之後,感覺到了慕容府風雨欲來的前兆,便偷偷派人將剛出生的女兒送到了容府。慕容府人口繁多,產下的又是女嬰,昭帝那時忙着奪權,大抵不會注意到這麼多。
而容府之所以極為迅速地宣佈與慕容夫人斷絕干係,想來也是為了保住慕容家的這一僅存的血脈。
至於容箏為何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大概,也是慕容夫人的請求。容箏身為女兒身,若將這國恨家仇強加於她身上,未免太過殘忍,倒不如讓她有個平平安安的一生。
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麼容家看到蘭息拿出來的玉佩之後,二話不說便將那味藥給了蘭息。容岩如果稍微動點心思,就應該能猜出這藥是作何用處。如果容岩與慕容夫人關係不好,又怎會甘願冒這樣的風險呢?
而且,這麼一來,容箏的不足之症也就有了解釋。
慕容夫人懷容箏時,慕容將軍應該已經上了戰場,戰爭局勢不明朗,慕容夫人自是日夜憂心,再加上可能分娩時昭帝大軍破城,極有可能受了驚,導致早產,所以容箏才會如此體弱。
一會的功夫,她已經將整件事情都給捋順了,眼中亮意灼人。
蕭貴妃卻是不解,看一眼沈初寒,又看一眼宋清歡,「殊兒,清歡,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清歡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猜測和推斷說了出來。
蕭貴妃一聽,也是怔住,眼中有喜色,「這麼說,徽音的一雙兒女,都還活在這世上?」
宋清歡抿唇應是,沈初寒也跟着點頭,「我覺得阿綰分析得很有道理,是或不是,我讓人朝着這個方向去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蕭貴妃眼睫顫了顫,眸中有浮光涌動,「若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宋清歡反手握住蕭貴妃略帶涼意的手,溫聲道,「母妃放心,今後我和阿殊一定會護您周全,不會再讓您受一丁點苦了。」
沈初寒眸光定定看着這一幕,懷中還抱着自己可愛的女兒,心中也有一股暖意湧上。
現在的他,母親健在,妻女相伴,這一生,實在沒什麼遺憾的了。
剛知曉蕭貴妃被囚禁在地宮十多年的那一刻,他是恨不得立馬衝進宮裏去殺了昭帝的,可現在他想明白了,昭帝的仇,自然要報,但更重要的是好好享受家人陪伴的每一天。
愛,永遠比恨更重要。
這一點,也是這一世宋清歡教會她的。
蕭貴妃眸光愈亂,水波涌動,哽咽着應了聲好。
這樣的一幕,從前的她,是怎麼都不敢奢望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真。她這一生,雖有過坎坷艱辛,但上蒼待她,到底不算苛刻。
一旁的君熙抱着已經熟睡的宋念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心緒也起伏得厲害。想到自己去年前在冷宮逝去的母妃,再想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