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宋瑄神情一怔,君熙忙接過話頭,「憂憂,你姑父先前一直在外,最近才回來呢。」
憂憂「哦」一聲,好奇地眨了眨眼,似還要再問,宋清歡忙道,「憂憂,你不是一直念叨着阿念哥哥嗎?我們先進府吧,你跟阿念哥哥好好玩玩。」
憂憂畢竟小孩心性,一聽這話,方才的疑惑便拋之腦後了,興高采烈地點點頭,拉着阿念的手進了長帝姬府。
宋清歡鬆一口氣。
憂憂如今雖然還不到三歲,但聰明伶俐古靈精怪得很,很多事情壓根就糊弄不過她,帶她的乳母和宮女根本制不住,時常頭疼不已。
她看着憂憂的背影,無奈笑笑,憂憂這性子,也不知隨了誰的。相比之下,阿臨倒是好帶許多,成日吃了睡睡了吃,這不,方才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這會子又睡着了。
君熙也笑着看向她,「歡兒,我們也進去再說吧。」
宋瑄倒是猴急猴急的,巴巴看着宋清歡問道,「歡兒,憂憂剛剛見過了,阿臨呢?」
宋清歡笑,示意身後的沉星將阿臨抱上來。
宋瑄接過沉星手中的阿臨,與君熙和宋清歡一道朝府里走去,目光卻是一錯不錯地落在阿臨面上,瞧見阿臨臉頰紅撲撲酣睡的模樣,臉上笑得跟花兒似的。
阿臨嗜睡得很,又不認生,在宋瑄懷中也照舊睡得踏實。宋瑄喜歡得不得了,抱着阿臨好一會兒才撒手。
宋清歡看着他打趣,「皇兄喜歡小娃娃?喜歡的話,跟嫂嫂再生一個好了。」說着,朝君熙笑着眨了眨眼。
君熙臉一紅,低了頭,眼中有異色一閃而過。
宋清歡只當她害羞,也沒多想,笑着調侃了宋瑄幾句,幾人一起去到花廳落座。又讓流月沉星去看着阿念和憂憂。
宋清歡和宋瑄聊着聊着,便說到了聿國之事。
宋瑄面露唏噓之色,「宋琰和皇后也好,楊復也罷,都籌謀了那麼久,沒想到,最後竟被寧家坐收了漁翁之利。」
一頓,眼底微有淚意,「只可憐……父皇也叫他們得了手去,說來……都是我不孝。」
宋瑄與聿帝的感情雖算不得親厚,但聿帝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乍聞得他中毒暴斃的消息,難免感慨萬分。
畢竟,在他看來,如果自己當時還活着的話,宋琰和皇后也許不敢那麼明目張胆,後面更不會叫寧家直接奪了權去。
宋清歡抿了抿唇,溫聲寬慰,「皇兄想多了,這些事誰又能想得到呢?如今五皇兄能復活過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過去的事已經過去,皇兄不必再糾結,好好與嫂嫂過日子才是。」
宋瑄點點頭,沉默片刻,卻有些欲言又止。
「皇兄想說什麼?」宋清歡淺淺一笑,眼中一抹慧黠,似乎有些明了宋瑄的心思。
「你和寒帝,有沒有打算對燕國動手?」宋瑄想了想,因着沒有外人在場,還是問出了口。
聿國覆滅,燕國崛起,他們故土不在,身為曾經的聿國皇子帝姬,他們又如何能甘心?更何況,如今燕國蠢蠢欲動,依着寒帝的性格,應該不會隱忍才是。
宋清歡垂了長睫,須臾揚唇一笑,「說實話,我還沒跟阿殊聊過這個問題。」頓了頓,說起自己的考量,「皇兄應該也知道,涼國使團不日便要進京,領頭的,極有可能是蘇饒。蘇饒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次來,還不知道打着什麼鬼主意,所以眼下我最關注的還是涼國這邊。不過……」
她話鋒一轉,「既然燕國那邊不安分,我們也不會手軟。況且,父皇的仇,總是要報的!」
說完這話,似是感到氣氛有些緊張,她斂了眼底戾氣,朝宋瑄笑笑,「皇兄從前最討厭政治的,今兒怎麼轉性了?」
從前在聿國時,宋瑄便對政治和皇位沒有絲毫興趣,後來還是自己苦苦相勸,才勉強上了些心,得了父皇青眼。如今聿國既已覆滅,他若是想,當個閒散駙馬也未嘗不可。宋清歡倒沒想到宋瑄會主動提起燕國之事。
宋瑄嘆口氣,「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每個人一出生,就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我既生在這個位置,有些事情,一味逃避又有什麼用呢?」
先前聿國被燕國滅了之後,聿國皇族便只剩了宋清歡和宋清羽兩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