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宋清歡也變了臉色,冷冷盯着那處已平靜下來的沼澤,眸中暗影重重。
能跟在宋琰身邊的侍衛,武功定然不弱,卻不想這麼輕易地就被這塊沼澤吞噬了去。看來,這沼澤地並不好過。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以昭帝的性子,又怎會讓他們輕易拿到旗子出知返林?
因着方才那一幕,林中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只有穿林而過的風,吹得樹葉窸窣作響。
宋琰和宋清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猶疑。
他們自然也看出要想從沼澤地中拿到旗子,並不簡單。而如今,宋清歡和沈初寒也到了這裏,不由愈加遲疑。
誰也不想做第一個打頭陣之人,氣氛自然就僵持下來。
宋清歡看一眼沈初寒,眸光微閃。沈初寒會意地點點頭,雙腿一夾馬腹,同她一道避至一旁。
「阿綰怎麼看?」沈初寒沉沉開口。
「這沼澤看上去不簡單。他們見我們來了,方才又死了個侍衛,必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宋清歡語氣沉沉,似有若無地瞟一眼前頭的宋琰和宋清漪。
這時,宋琰和宋清漪也恰好朝這邊往來,幾人的目光在空中一交匯,宋琰和宋清漪有幾分心虛,很快避開。
「那阿綰可有主意?」若依着沈初寒的性子,這些人他自不放在眼裏的。只是宋清歡既在,凡事自然要緊着她的心意來。
「他們既想讓我們先出手,那便順了他們的意好了。」宋清歡平平淡淡道來,仿佛對宋琰和宋清漪心中那些彎彎腸子渾不在意。
沈初寒凝視着她,忽而揚唇,「便依阿綰的意思。」
宋清歡輕笑一聲,眉眼間重新染上一抹歡快,「不過,要拿到那旗子,自然還得藉助阿殊的幫忙。」
「看來,阿綰是有了主意?」沈初寒淺笑。
宋清歡點頭,將馬靠近些,在沈初寒耳邊說了幾句話。
沈初寒點一點頭,面容沉靜,眼中寵溺之色愈顯。
宋清歡一踢馬腹,口中清越地「駕」一聲,重新回了尹卿容和侍衛所在之處。
她坐於馬上,看向不遠處神情有幾分陰鷙的宋清漪和宋琰,清亮的眸光恰好對上宋清漪看過來的眼神。
宋清漪瞳孔猛地一刺,眼底浮上一絲難以掩飾的厭惡。
宋清歡勾唇,緩緩打馬上前,「四皇姐可要先行?」她朝沼澤中的旗子看去。
宋清漪雖然心中對宋清歡厭惡不已,但在沈初寒和尹卿容面前,自然還是得收斂幾分,聞言眼眸一眯,搖頭冷冷道,「舞陽有沈相相助,勢必成竹在胸,還是你先請吧。」說到沈相二字時,到底有幾分抑鬱不平。
宋清歡便不推辭,淡淡點頭應了,沒再說話,依舊調轉馬頭回了沈初寒處。
她翻身下馬,在沼澤邊站定,目光定定地看着沼澤正中的那些玄色旗子,神情平靜而淡然,身上淡雅的氣韻,若林間的風,令人心曠神怡。
宋清漪死死盯着她,拳頭攥得緊緊的,只盼着宋清歡快些跌入這沼澤中被淹死才好。不過她便是這麼一想,畢竟,以宋清歡的身份,並不可能親自出手。
宋清歡定了一瞬,轉身朝沈初寒一點頭,然後足尖在地上一點,飛身躍了起來。
她因服了蛟龍內膽,內力大增,輕功也比從前進步不少。
一躍而起,以輕功行了約五丈遠的距離,身子微微下沉,似要找個受力點再度發力。而方才那個侍衛,就是在這一步死的。
輕功越高之人,每一次施展輕功行進的距離便越長。
譬如沈初寒這等武功臻於化境之人,自不需任何借力便能直接飛到沼澤正中取回旗子。宋清歡武功稍弱,行到半路便需找個落腳處重新催動內力,可即便如此,她的輕功,也比在場大多數人要好。
這一局,她並不打算藉助沈初寒之力。
宋琰和宋清漪或許知道她會武,卻並不知她武功已到了這等地步,所以她想藉此機會,讓宋琰和宋清漪瞧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已蟄伏得夠久,接下來,該是她大放光彩之時了。
果然,宋琰和宋清漪的臉色,在她一躍而起往沼澤中心去之時,剎那間黑了下來,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