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真馭使問心劍前飛,一劍刺中露珠,將其一捅而破,化為條條雨絲,籠罩着方圓一尺之地。
露珠被擋下,王遠邊卻無任何沮喪之意,反而陰陰一笑,說道:「小子,好好品嘗玉華露的滋味吧。」
劉笑真定睛一看,發現問心劍前半截已被雨絲覆蓋,如同裹了一層油一般,不復輕靈之意,反而油光鋥亮,而且馭御之時,神識似乎被阻,變得沉重之極,費心費力。
王遠邊見玉華露沾污成功,便馭使亮銀鈎攻了上來,不給劉笑真一絲喘息之機。
萬分危急之下,劉笑真長呼一口氣,全力運使神識,注入問心劍當中,只見問心劍上青光大作,化為一團蒙蒙的青霧,繼而再次凝聚為一柄全新的問心劍,劍身青色流動,翠綠欲滴,渾體通透。
經此一變,如同油污一般的玉華露水被一洗而淨,問心劍重新變得靈動起來,舞動之時,常有寒光流散,使人不寒而慄。
劉笑真暗自嘆惜一聲,驅動問心劍,輕飄飄迎上亮銀鈎。
完全解開封印後,問心劍上劍意流散,堪比極品靈器,遠非亮銀鈎所能匹敵。
只聽「哐啷」兩聲脆響,兩把亮銀鈎斷為四截,跌落在地。
靈器被毀之後,王遠力心神受創,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道青光飄忽而來,繞着王遠力的脖頸一轉,頓時身首異處。
勝負已負,靈琴老祖方將心放回肚裏,輕聲說道:「這孩子不賴,守成持重,有大將之風。」
青雲老祖搖了搖頭,回道:「守成有餘,機變不足。對面施法之時,有兩次機會能突起暴擊。若是能抓住其中任何一次,也不致於問心劍封印被解,白白浪費劍意。」
「行了老五,能在數十位元嬰真人和上千位金丹老祖注目下,從容迎敵,不亂陣腳,最後乾脆利落地斬殺強敵,已是十分優秀了,你可別再求全責備了。」
兩位老祖說話間,天衍真人正色宣佈:「第三場,五老派勝。」
得勝之後,劉笑真略有些心喜,收回問心劍,又心疼地看着那流散的劍意,連忙施法再次封印。
聽了天衍真人評判,劉笑真向天衍真人長揖一禮,再緩步走下台去。
有勝自然有敗,有喜自然有憂。
碧虛真人端坐高台之上,和馱山真人閒聊,似乎對比武台上的狀況漠不關心,但見光復盟一方連輸三場,不由得有些煩悶,低哼一聲:「廢物!」
這聲嫌棄之語,雖是低不可聞,但落在風雷老祖耳中,卻如驚雷一般,嚇得其惴惴不安。
風雷老祖連忙拉過王遠齊和孔鶴,嚴詞厲色叮囑一番。
……
玉帶河中,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受崧山靈氣滋潤,雖是年關時節,但並無絲毫冷意,反而四季如春,溫暖異常。成片的蓮葉長了又敗,敗了又長,一年四季,俱是整片的綠色飄浮在這方水面上,引得無數文人騷客賦詩作對。
河中央,一大片重台蓮隨風搖曳,姿態悠閒。突然,幾片蓮葉一陣晃蕩,露出四個人來,正是順着暗泉一路漂流至此的白紗紗等人。
羅敏一露出水面,兩眼含淚,小臉淒白,兩行水珠順着光潔的臉龐無聲滑下,只是不知是淚水還是河水。
「小妹妹,怎麼樣?這一路來,還算刺激吧?姐姐沒騙你吧?」白紗紗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珠,壞笑着問道。
有人在場,羅敏本來還撐得住,這一聲詢問,似乎又讓她回想起剛才驚險的經歷,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數十處迴旋曲折,每次通過都是差之毫厘,可謂命懸一線。於生死之間悟人生至理,生命如此美好,應當好好珍惜,不該如此自暴自棄。師妹,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李偉上前輕輕幫羅敏拭去淚水,柔聲說道。
聽到此話,羅敏的哭聲戛然而止,呆呆地望着李偉,滿臉的不可置信。三息過後,羅敏哭喊一聲:「師兄!」爾後,撲在李偉懷裏,痛哭流涕。
李偉溫柔地拍打着羅敏的後背,輕聲說道:「好了好了,師妹,有白執事在,別讓人家笑話了。」
「我不!我就要哭!壞師兄!天天就知道喝酒,也不搭理人家。」羅敏邊說邊用一對小拳頭捶打着李偉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