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老百姓所能得罪得起的,想着左右這「瑪麗蓮夢露」也不會再來了,經過天人交戰、權衡利弊後,曹掌柜聰明的說了實話。
曹掌柜目光誠摯道:「客官,這個賣家是一個叫瑪麗蓮夢露的漢子,今天上午才走,聽說是從粵國來的,說的話怪裏怪氣,半猜着才能聽懂。」
魏知行焦急的攥住曹掌柜雙肩,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道:「他人呢?往哪個方向去的?住在哪個客棧?」
老曹忙求饒道:「客官,那位客官歸心似箭,着急回粵國去。一大早就向西方出城了。客官您見多識廣,可知道這粵國離我大齊國多遠?」
魏知行眉頭一皺,在他所認知的周邊國家裏,分明沒有粵國的存在,倒是在二百多年前,有個越國統一過齊國南部的周、陳、蕭三國,後改名現在的周國,難道這個人是自周國而來探聽齊國鹽的消息的?
魏知行平復了下悸動的心情繼續問道:「那男子長得何等模樣?」
曹掌柜努力回憶了下道:「那漢子身材不高,不胖不瘦,不醜不俊,總是低着頭說話,蓄着如鳥窩兒似的絡腮鬍子,看不出年紀,聽聲音挺怪異的,像綿羊叫,不過可以斷定年紀是不大不小,只知道又飢又餓、疲累不堪,晚飯連吃了好幾個大饅頭,用過了膳食、談妥了生意就睡覺了。」
魏知行登時泄了氣,這長相算什麼特徵?簡直是扔在地上的土坷垃,一找一大堆。
「你把他說過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
曹掌柜努力回憶道:「客官,這話嘛,小老兒還真想不出來幾個,剛開始說的是粵國話,見小老兒聽不懂,又改成半粵國半齊國話,只知道他們說『掌柜』不說『掌柜』,說『老闆』;『是』不說『是』,是『稀』;『你』不說『你』,叫『泥』,『。」
魏知行眉頭輕鎖,嘴裏嘀咕着:「『老闆』『稀』『泥』.......」這個人果然夠能豁「稀泥」的,曹掌柜到最後連賣給他東西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更可怕的是,自己還吃了,這要是中毒死了豈不是很冤?果然魏炎和魏來不在,自己也變笨了,以後讓這個歡喜每次端上膳食時都得驗驗毒。
見無什麼結果可查,魏知行只好再次回到房中,想到這個叫怪名字的「瑪麗蓮夢露」的越國人,心裏如扎着一顆魚刺般的難受,此事如果如他所想,周國已經知曉此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種可能性,魏知行不敢怠慢,忙動手寫了一封秘信,叫成鴻略派人連夜送到京城去。
明月回到家,給劉氏棉花,讓她趕做出四套棉被來,原來的棉被有兩床,一床劉氏與明星、明陽共用,一床是明月獨自用。做得以後,包括松兒在內,自己家一人一床,另一床則是給黑毛怪準備的。
明月馬不停蹄的到北麓去接松兒。
因近一個月來,訓練的課程不是攆兔子、就是被狗攆、被豬拱,每日都在生命線上掙扎,明月的身手迅速提升,很快到了那座小木屋,只見木屋上,一道滿是黑毛的身影坐在木屋門口,腿搭在半空中,大黑腿和毛腳丫一晃一晃的。
右手小心翼翼的將松兒抱在懷裏,笨拙的如小船晃動着身子,左手肥實的大手掌輕輕的拍在松兒的瘦小的背上,眼睛裏竟呈現出難得一見的溫柔,散發着母性的光渾。
而懷中的松兒正一抽一抽的哭泣着,身體老實的任由黑毛怪拍着,雙手支在成越胸前,一幅認人宰割、認命的模樣。
見明月到來,身上一直繃着弦的黑毛怪登時鬆了一口氣,將松兒如燙手山芋似的塞到明月懷裏,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錯覺,雙手可疑的護住自己左右胸口道:「你可回來了,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這個小傢伙每隔一段時間就哭,只有一件事,不是找娘親就是找娘子,我上哪給他找娘親和娘子去。」
松兒怎能不哭?頭一天,被硬生生給賣了,與娘親分離,隨後被殷才抱走了,再然後又被明月抱走了,莫名其妙的扔給了一個滿身黑毛的傢伙,像山魈又像猩猩,還會說人話,松兒以為他的人生已經不能再糟糕,哪成想,這只是冰山一角,他餓得肚子咕咕叫,這個黑毛的傢伙背着他去覓食,直接將一頭小野豬的頭一擰而下,血淋淋的嚇死人......
與這種日子相比,被養父打、賣、餓簡直是上等好日子。松兒對以後的
第五十七章 豁稀泥的瑪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