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如此頻繁的請假,傅槿宴卻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現。
畢竟有些事情,總需要給一個人慢慢沉澱的時間,隨着時間的流逝,許多感情都會變淡,甚至是變質。
總有那麼一天,你會發現,你當初所堅持的,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不可或缺,或許只是因為心中的一抹執念,才讓一個人如此的瘋狂。
現在的邱嘉茗就陷入了自己的執念之中,所以她此時若是願意避開他,獨自冷靜一下,或許會想明白許多事情。
但終究是要讓傅槿宴失望了,這段時間以來,她休假在家,除了感傷傅槿宴對她感情的無視,還有的,便是對於宋輕笑的怨恨。
沒錯,就是怨恨。
在她的心裏,宋輕笑不過是一個借着契約名頭趁機霸佔了傅槿宴的卑鄙小人,用着見不得人的手段,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卑鄙,無恥!
「啪」的一聲,一個花瓶被用力的摔在牆壁上,又是「嘭」的一聲,花瓶碎落在地,嬌艷的花朵摻和着水,將地毯浸濕了一大片。
邱嘉茗站在不遠處,雙手緊握成拳,原本精緻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得如同惡魔一般,十分可怖。
她每每想起他們兩人相處時候的甜蜜模樣,就像拿着一把刀,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裏。
鮮血淋漓!
邱嘉茗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放開緊握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掌心,有點點紅色緩緩蔓延出來。
她靜靜地站立了許久之後,終於動了,轉身走進衛生間去洗漱。
自己已經躲了這麼多天,總不能繼續躲下去。
邱嘉茗洗漱完畢,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又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遮蓋住了臉上的憔悴、眼底的黑青。
看着鏡子中恍然一新的自己,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不能認輸,到什麼時候都不能認輸,邱嘉茗,你要堅信,只有你才配得上傅槿宴,除你之外,誰也不行!」
進到公司,眾人見到許久未見的邱嘉茗,都很是驚訝,紛紛走上前來問候,噓寒問暖。
「邱總監,聽說您身體不舒服,最近怎麼樣了?」
「邱總監,這段時間沒見到您,我們都很擔心您呢,還想着周末的時候去看看您,沒想到您這就來了。」
「邱總監,可一定要好好注意身體啊,不能因為年輕就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不然等到老了的時候,一定會後悔的。」
……
蜂擁而至的問候,倒是讓邱嘉茗那顆飽受摧殘的心得到了一絲絲安慰。
原來,還有人關心着自己,時刻惦念着自己。
然而此時此刻,她已經忘記了,有一個人,時時刻刻將她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上,視若珍寶,但她卻視若無睹,棄之如敝履。
可能就是如此吧,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邱嘉茗一臉矜持的謝過眾人的關懷,眼睛眸光一閃,裝作不經意的半開玩笑,「我請了這麼久的假,也不知道總裁會不會一激動,直接給我記個曠工,把我這個月的工資直接免了,那樣的話,我可就真的是要病了——窮病。」
「不會的啦,」一個長頭髮的女員工擺了擺手,笑眯着眼睛說道,「您和總裁可都是多少年的夥伴了,怎麼會因為這麼一丁點兒小事,就扣您的工資呢。別說是請了幾天假,就算是請了半年、一年的,恐怕總裁也不會多說一個『不』字的,這是多少年的感情在這兒呢,沒跑的。」
「可不是嘛。」
另一個齊肩發的女人接過話題說道:「況且啊,現在總裁整天忙着和總裁夫人培養感情,又怎麼會有時間去計較這種小事呢,所以啊,邱總監,您呀就放心好了。」
原本聽到前一個女人說的話時,邱嘉茗的心中還在偷笑,覺得自己在傅槿宴的心中,終究是有着不同的位置,可是她的竊喜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第二個女人打擊得煙消雲散,連個渣都不剩!
總裁夫人,總裁夫人……這個頭銜原本就應該是她的,都是宋輕笑,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
手又不自覺的緊握成拳,但她的臉上卻還是強撐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