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槿宴疑惑不解的神情中,她好心的解釋道:「之前我睡懶覺的時候,你都是簡單粗暴的將我拖起來,不論冬天多麼寒冷,你都那麼的堅定,那麼的絕情!而現在呢,我懷孕了,你就捨不得叫醒我了,敢情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吧?要是我沒懷孕,估計現在早就到你爸媽家了是吧?」
「雙標可以不這麼明顯嗎?簡直就是差別待遇呀。這孩子還沒出生,娘就已經沒地位了。」
傅槿宴覺得自己的額頭飛過一排烏鴉,很有種將她嘴堵上的衝動。
「你的聯想能力這麼豐富,腦洞開得這麼大,怎麼不去寫小說呢?人們說孕婦的情緒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我開始還不信,現在總算體會到了。還有啊,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這蜜汁定理你也逃不過,才剛懷孕,就犯傻了。」傅槿宴並沒有因為她是孕婦就嘴下留情,但用詞卻也溫和了很多,不想宋輕笑那丫的,仗着自己懷孕,情緒越來越暴躁了。
簡直就是一噴火龍!
宋輕笑聽到他的話,雙手叉腰,立即炸毛,配着她還熱乎着的造型,活脫脫一市井潑婦的形象。
她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就看到傅槿宴很沒老公愛的一笑,然後幽幽的說:「笑笑,你的眼角有眼屎,很大一坨。」
宋輕笑覺得這句話特麼的就是一個晴天霹靂呀,將她劈得外焦里嫩,神志全無。
她緩過來之後,立即伸手去揉,卻什麼都沒揉到,這才知道自己是被某人耍了。
不過,那點升起的小情緒也早就被他那句話戳破了,炸裂了一地的孕婦心呀。
她終於起身去洗漱了。
兩人一路開車來到傅家老宅後,將近吃午飯時間了。
他們一下車,就受到了傅老夫人熱烈的歡迎,那架勢,好像二人是多麼珍惜的國寶似的。
(熊貓:不要侮辱我高貴的身份!)
「笑笑、槿宴,你們終於到了,媽都盼了好久了,怎麼樣,一路上累不累?」傅老夫人親熱的挽着宋輕笑的手,邊走邊關心的問。
「媽,我們不累。」宋輕笑撒着嬌,笑眯眯的回道。
「今天呀,來了不少人呢,都是一些自家的親戚,我先提前跟你說一聲哈,免得待會你被嚇到。」傅老夫人拍拍宋輕笑的手,「咱們也有很久沒見面了吧,媽還怪想你的。」
「媽,我也是。」
傅槿宴孤零零的走在後面,與前面的場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家老媽果然是重女輕男,每次回家都是這種狀況,把自己的媳婦當個寶似的捧着,他則像個墊底的存在,哭唧唧!
幾人進了門,很快就被一大群人包圍了。
當然,被包圍的只是宋輕笑而已,傅槿宴則無人問津,連邊都靠不了。
「笑笑,累不累?」
「這前三個月是最難熬的時候,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呀。」
「槿宴這孩子,都沒給你做點好吃的嗎,瞧瞧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怪惹人心疼的。」
「自從上次宴會一別,咱們也有好久沒見到笑笑了吧。現在懷孕了,真是咱們家的一大喜事呀,必須得熱鬧熱鬧。」
……
宋輕笑掛上笑臉,得體的應付着來自七大姑八大姨的問候,心裏卻苦不堪言。
這些人她壓根就分不清誰是誰,上次的宴會都距離現在這麼久了,而且她一向臉盲,一個人需要接觸很多次才記得住。
現在這些都誰跟誰,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熱鬧中,她抬頭,向傅槿宴發射出一個求救的眼神。
然而傅槿宴卻送了聳肩,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宋輕笑登時就哀嘆了一聲。
好在,沒過多久時間,就開飯了,宋輕笑暫時得到了解脫。
這次的聚會算是一個小型的家宴,大圓桌坐了十幾個人,大家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話題總也繞不開傅槿宴和宋輕笑的事。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們孩子的事。
宋輕笑這個當事人像個旁觀者一樣,不言不語,低眉順眼的吃着自己的飯,像他們說的並不是自己似的。
沒辦法,她完全沒法接話。這種成為話題中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