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充滿憐憫的眼神,宋清藍心中的怨恨稍稍褪去,湧上來巨大的委屈和不甘,淚水再一次決堤,「阿姨,我知道您是為我們好,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是不甘心,我好難過,這個孩子的到來雖然很意外,但是我和韓風都充滿了期待,每一天都懷揣着希望。可是現在寶寶沒有了,還是因我而起,我真的悔恨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偏偏韓風還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他的身上,我有多悔恨,就有多自責,我不敢面對他,我怕我情緒激動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所以只要逃了回來,我不敢面對他。「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也是一個心軟的孩子,韓風也是,你們兩個彼此之間都不願意傷害對方,這是愛的表現。」
伸手將她鬢角的頭髮掖到耳後,蘇梅拿着紙巾,輕輕地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柔聲的勸慰她:「既然如此,你就安心的在家裏住下,不要有什麼負擔,也不要擔心別的,在家裏,誰也不能欺負你,正好我還打算去照顧你幾天,現在也不用了,在家裏更加的方便了。」
說着,她提過那個行李箱,另一隻手牽着宋清藍,向樓上走去,「你的房間我每天都有打掃,可以直接住。現在你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去做些你愛吃的,吃飽了才能調理好。」
「阿姨,謝謝您。」宋清藍對着她低聲的道謝,語氣哽咽。
蘇梅笑了笑,輕撫着她的臉頰,有些嗔怒,「說什麼見外的話,我們是一家人,你在我心裏,和笑笑的分量是一樣的,對待自己的孩子,除了寵着護着,還能怎麼樣。好了,別再說什麼見外的話了,去洗個臉,記得用溫水,不要用涼水,然後躺一會兒,飯馬上就好了。」
「好。」
宋清藍低聲應了一聲,隨着她走進了臥室。
這邊,宋輕笑和傅槿宴回到家後,也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好半晌,宋輕笑才嘆了口氣,不解的說道:「槿宴,你說,人心怎麼可以這麼壞呢?不就是當初抄襲,我不幹嗎?我做的那一切都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怎麼他就喪心病狂的到了要殘害人命這一步了呢!先前利用蔡雅雅來陷害我事還不算。這麼多年來,還一直緊緊咬着我不放了,連我身邊的人都不放過,上輩子我是挖了他家的祖墳嗎!」
想起來心裏就是一連串的p。
倒霉透頂。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笑笑,你要知道,老鼠永遠都是老鼠,因為他們目光短淺,心思陰暗,這樣的人一輩子都爬不起來,永遠都只能在陰冷潮濕的黑洞裏嫉妒着別人,然後偶爾出來咬別人一口,噁心一下別人。這輩子,他們的生活都是黑暗的、空洞的,因為他們不知道愛是什麼,也不知道傷害別人其實就是在傷害自己。」傅槿宴眉目沉沉的說道。
「這樣的人,現在在社會上並不佔少數,只是我們生活在不同的環境中,很難遇到罷了。現在之所以遇到一個就甩不掉了,也是因為他們對於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那顆執着的心,在驅使他們去做這一切傷天害理的事,跟你沒關係,跟你的上輩子更沒關係,這些都是你想像出來的,不要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傻瓜。」
「我知道的,槿宴,只是心裏氣不過,想發泄一下罷了,看着姐姐姐夫那樣子,我心裏真的是很難過,同時又有些自責、內疚,原本一個美滿的家庭,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毀掉了,我的心很痛。」宋輕笑痛苦的說道。
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責任,但她只要一想起這一連串的因果,還是忍不住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傅槿宴見不得愛妻這樣子,連忙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安撫道:「笑笑,你不要這樣想,韓風和宋清藍的家庭還沒有被毀掉,現在他們只是遭遇了一個挫折,給他們時間,他們都會走出來的,只要他們還真心相愛,那麼就不會被這個意外的事情毀掉家庭。現在可能會有些波折,但是,他們都是堅強的人,會挺過來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祝福他們,並且在他們有需要時幫助他們。」
「嗯,我會經常去看望姐姐的,陪她聊天解悶的。」
宋輕笑依靠在他懷裏,悶悶的說道。
這天,韓潮推門而入的時候,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他揉揉眼,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他那個一向溫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