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雙手背在身後,時不時還勾勾手指,加強幻音寶盒的力量,他一直有興趣知道,千瀧這個背負着陰陽家讖語的孩子,能力究竟能大到什麼程度。
月兒定了定心神,硬是忍住了音樂帶來的強烈疼痛感,細細品味起這首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的曲子。東君見高月這麼做,點了點頭。
「這場試煉,不僅僅是試控制幻音寶盒的能力,還要比的那個,千瀧你可看出來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呢。」星魂心中想着,嘴角竟然不知不覺勾起了一抹笑意。
月兒聽出這首曲子是來自燕國的祭獻曲,雖然更加玄妙,卻也還有框架在。月兒又聽了一會兒,頓時恍然大悟,她伸出食指點向幻音寶盒,讓它落入了她的掌心。將徵這一層轉了三分去一,五十四,又將角聲轉為林鐘,應鐘與黃鐘換了個位置後,令人難受的聲音才慢慢消退。月兒擦了擦汗,全然沒有注意到幻音寶盒正在變得不同。
星魂盯着寶盒,一向淡定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安:「陰陽極境?」
陰陽極境,相傳是陰陽家至寶幻音寶盒的一項特殊幻術,它可以將任何人拉入一個幻境之中。不過這麼多年來,還未曾有人親眼目睹這個神奇的招數。東君羲和還是那般波瀾不驚,似乎完全不害怕陰陽極境的威力。月兒驚詫不已,只能看着幻音寶盒在以一種快到極點的速度演奏。
「開始了。」星魂眯了眯眼,手中已經蓄集了殺傷力極高的招數。少司命一點也不着急,因為她可以控制很多生物,即使是在陰陽極境中,也不用擔心會被殺死。月兒身上光圈光芒大震,東君這個完全看不見臉的人,也挑了挑眉。這就是其中一個孩子的力量嗎?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來有什麼用,但是那種氣勢,足以讓所有人膽寒。
東君口中突然吟頌起了啟動幻天玄鏡的咒語,一道光柱直直打在幻音寶盒上,催動了陰陽極境的開始。星魂做好了準備,隨時對付陰陽極境中出現的任何人,任何事。少司命卻什麼也沒做,只是眼睛盯着高月,久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陰陽極境散發的玫瑰紅色光芒迅速裹挾了眾人,星魂皺皺眉頭,陷入了極境中。高月平靜地合上雙眼,臉上波瀾不驚。她記得母后說過,月兒在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不害怕。少司命也閉上了眼睛。
星魂的意識渙散,他感到世界變得虛無飄渺,只有淅瀝的雨恣意飄灑。場景漸漸變得清晰,星魂伸出手接了一滴雨滴,腦海里閃過許多似曾相識的畫面。沒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裏是多年前的楚國轄下的一個小城市。
「小弟弟,初冬的雨很冷,進來避雨吧!」一個年紀約莫十八的女子不由分說的把他拉了進來,並給他沏了一壺茶。嫩綠色的葉片在滾燙的水中上下翻滾,淡淡的茶香竟然讓他一時忘了來這兒的目的。恍惚間,只看星魂手起,一道光束馬上就消失不見了,剛剛倒茶的女子的身體也倒在了血泊中。
星魂冷笑,知道自己已經突破了陰陽極境。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勾起他曾經的回憶了,能看到他第一次殺人,已經是陰陽極境的極限了吧!場景幻滅,星魂重新站在了蜃樓上,東君對他點了個頭,等待千瀧突破考驗。
東君看了看已經從陰陽極境中走出的星魂,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星魂雙手背在身後,嘴角的弧度奇異。千瀧,接下來……你會怎麼走出來呢?你的過往啊!
「月兒,來母后這兒。」笑顏如花的母后展開雙臂,輕輕擁住了蒙着面紗的月兒。月兒愣了愣,猛然醒悟。這個……是年幼時的記憶。太子妃的臂彎極盡溫柔,她擁着月兒,嘴角是淺淺的笑意。月兒的鼻翼通紅,聲音哽咽:「母后,母后再也不要離開月兒了,不要。」明明知道這只是幻境,夢醒了,母后就不在了,可是她還是貪戀這一刻的溫暖,有母后的溫暖。太子妃呆了一下,隨即綻開笑顏:「我的月兒說什麼胡話呢?母后會一直跟在月兒身邊的。」太子妃將嘴唇靠在月兒的耳邊,輕聲呢喃:「月兒,閉上眼睛。」
月兒乖乖閉上了眼睛,輕柔的睫毛覆蓋着眼瞼。脖子上一陣冰涼,月兒心中一陣顫抖。「月兒,睜開眼睛吧。」太子妃的聲音傳來,月兒卻不敢睜開雙眼。她知道,母后為她戴上了那條項鍊。「月兒,如果母后有一天離開了你,你千萬不可以放開它,母后就像這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