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束追光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過去了。
司霆堃眼神一暗,轉頭看遙遠。
遙遠此時喝了一口香檳酒,抬頭,用迷茫的眼神看他。那感覺就像是在問司霆堃,這是你安排的嗎?
司霆堃咬牙,冷笑一聲,雙手抱胸,等着看遙遠耍什麼花招。
楊飛茹上台前,於荷娜塞給她一張紙,說是感謝詞之類的。楊飛茹自然不傻,她雖然只有中學文憑,但是讀幾段話還是沒問題的。
快速的掃了眼那張粉色信箋上的鉛字,楊飛茹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中,發揮她演員的本職,輕柔且甜美的說着對司霆堃以及於荷娜的感謝。
她的上台,同時也是一個導火索。
也就將遙遠跟她的爭鬥挑在了明處!小三上台,感謝老公跟婆婆,路遙遠還能穩坐釣魚台嗎?
所以,在場眾人都不會覺得這是遙遠的安排,她今天已經夠容忍跟大度了,豈會主動讓小三上去華麗開講,出盡風頭?
楊飛茹感受着舞台追光的炫目效果,沉着溫柔的讀着感謝詞。她既然來到了這裏,總要掀風浪才行!不能白白浪費了第一次進入司家的機會。
此刻,台下是安靜的,她目光柔柔的接觸到司霆堃的視線,對他嬌羞一笑。那神情,就如同在虔誠回答牧師一個的問題,「你願意嫁給他嗎?不管什麼死了殘了有米沒米,都愛他云云……」
然後楊飛茹就無比堅定且賢惠的回答,「我願意!」
台下,大老婆們開始議論紛紛了,這年月,果真是世風日下啊,連路遙遠都沒有辦法了是不是……
楊飛茹在眾人竊竊私語中,心,有些飄飄然了。
她仿佛看到不久的將來,路遙遠再次被掃地出門的模樣,那將是徹底的被趕出司家別墅。
楊飛茹目光掃過最後一行字,準備為自己的演講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最後,我恭祝各位在未來之時,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同時,也具備一顆包容豁達的心,有容乃大!」
嗤嗤……
下面響起幾個男人的抽笑聲。
司霆堃皺了下眉頭,剛毅的唇角抖動了一下。一年不見,路遙遠的手段何時變得這麼惡俗了。
有容乃大?真夠噁心的!
下面的太太們也反應過來了,捂着嘴嗤嗤的笑着。那眼神互相傳遞着深意,是啊是啊,這楊飛茹如果不是奶大,如何爬上了司霆堃的床啊!
所以說,越是有錢人,越喜歡這種惡趣味。遙遠便是抓住了他們的心理。
楊飛茹還沒反應過來呢,正準備下去呢,卻見別墅的管家於老六在一旁沉穩的提醒着她,
「楊小姐,請您再用英文闡述一遍。」管家於老六說完,一張老臉帶着不帶彩的竊喜。
楊飛茹愣在那裏,轟的一下,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還……還要英文?
她忽然想起來,剛才司霆堃上台發言的時候,最後也是用英文做的結尾陳述。她先前只顧着一個人站在那裏尷尬,竟是忽視了這個問題。
楊飛茹視線落在路遙遠身上,不由得僵住了。這也是那個女人的安排嗎?
利用她被孤立的時候,沒有心思聽司霆堃在台上發言的具體形式,於是給她下了這麼一個套。她的學歷上寫着劍橋大學英文系,當時是為了出國方便的,這下子……
楊飛茹站在那裏,後背直冒冷寒。
就連那束耀白的追光她也覺得完全沒了先前的萬眾矚目,而是變得刺眼冰冷。
楊飛茹站在那裏,向司霆堃投去求救的目光,司霆堃神情平靜,無波無瀾,他此刻,身心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