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身後不遠處,一直默不作聲看着這一幕的賀爵年,石化當場。
他早就知道遙遠被司霆堃虐待的事情,但是今日親口從遙遠口中說出來,他覺得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人訂了無數個釘子,一下下的訂進肉里,訂進骨頭裏。痛入了骨髓,入了最深處。
臉上鹹鹹澀澀,他抬手飛快的抹去。是淚水。
心疼的淚水,悔恨的淚水。他看着遙遠,視線模糊了雙眼。
就在賀爵年準備走過去抱着遙遠離開的時候,一直默默挨打的司霆堃突然伸開手臂,猛然將遙遠擁入了懷中。
「我們回家吧……」
司霆堃的聲音隱着疲憊沙啞,還有一分顫抖。昏暗光線下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遙遠的心還是震了一下。
她抬頭,涼涼的看着他。
回家?家在哪裏?遙遠冷蔑的看着司霆堃,還有家嗎?她跟他之間?
最初,三年前,她心中放下賀爵年,用一顆純粹簡單的心來接受他,可是訂婚酒宴上他就開始算計她,往後,幾乎每日每夜,她都生活在對他的逃避之中。
她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就是這樣,還總是看不到他的笑臉!她拋卻對他的關注,逐漸習慣了豪門中爭鬥暗涌的日子。
那片土地,那幢別墅,一度讓她覺得其樂無窮,她一直都知道,那不是樂趣,是紙醉金迷下的牢籠,她一直緊盯着那牢籠的出口,隨時準備用血肉之軀衝出去。
現在,司霆堃卻是要改變了嗎?
遙遠笑着,笑中有淚。
「好的,我跟你回去,隨便你綁着,欺負着,我還是跟以前一樣非常非常的聽話。這是你要的,我照辦!」遙遠說着醉話,心裏面卻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司霆堃聽了她的話,愣在那裏,抓着她手臂的大手漸漸鬆開。
他眼眶紅紅的,輕抿着薄唇,卻是淒冷的一笑,旋即很快,那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深沉無波。
「你自己給我滾回去!」他說着,手指頭幾乎戳到了遙遠的鼻子上。
流着淚的賀爵年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衝過去,暴戾的氣息充斥全身,一拳頭就要落下。
「湯包年……我沒事。」遙遠及時開口,制止了賀爵年落下這一拳。
然,話音剛落,司霆堃卻是以迅雷之勢一拳揮向賀爵年的面頰。
頓時,賀爵年左邊面頰裂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司霆堃!你住手!」遙遠尖叫,看到賀爵年流血的一幕,她心底塵封的一切再次狂湧上來,痛擊心扉。
「你給我滾回去!」
司霆堃吼着,徹底的發怒了!他像是一隻被獵人逗弄的煩了的兇猛野獸,展開了瘋狂的反擊。
天地萬物此刻在他眼中,都是要傷害他,背叛他!
他的心已經承載了太多,容不下任何一點刺激了……他扯過遙遠,將她推向門口。
「滾!回家!」他低喝一聲,雙眸通紅。
心底,卻是撕扯的聲音,遙遠……回家吧……
「司霆堃!你這個混蛋!」賀爵年疾呼一聲,就要衝過去。
司霆堃站在那裏穩穩地,眼底和着血,指着遙遠的方向冷冷的開口,「你要不想她有事,就給我站在這裏別動!你往前走一步!我今晚就要她一次!你走啊!」
司霆堃壓低的聲音噙着絲絲寒洌蕭冷的氣息。
這字字句句,如針尖,如釘子,將賀爵年全身上下傷了個體無完膚。
遙遠還是司霆堃的女人,這是事實……
他憤怒的瞪着司霆堃,晶亮的眸子閃着復仇的火焰。
「你們放開我!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門口傳來遙遠的聲音,她尖叫着,小身子被司霆堃衝進來的保鏢拖拽着出去。
司霆堃不發話,他們只好拼盡全力將少奶奶拖出去。
「遙遠!」賀爵年喊着,聲音悽厲驚悚。不知為何,在此刻,他的聲音摻雜着一絲絕望。
這鬼屋之內,司霆堃在他眼中,就是一個魔鬼!
鬼屋裏面那些裝神弄鬼的工作人員已經被保鏢請了出去。偌大的恐怖空間內,只剩下司霆堃跟賀爵年兩個人默默對視着。
黑暗中,司霆堃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