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俊生換了一身行頭,是他上學的時候的一身休閒裝。上衣是很普通的一件灰色體恤,下面一條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穿了他那雙仿匡威的球鞋。
這家夜總會叫「真愛」,莊俊生笑笑,誰都知道這裏是男人花錢求歡的地場,怎麼會有真愛,可是它就叫真愛,也許,男女之間赤果果的歡愛,才是真的愛吧。
依原縣這些年發展很快,整個縣城有大半都在大興土木,莊俊生公寓房的這一片屬於老區裏面最好的地段,很商業化,很潮的街面,佈滿了各種聲樂場所。
董老大在寢室夜話中曾經講過,墮落也是有層次的。我們是什麼人?大學生!天之驕子!所以,找女人不能去那些低檔次的街頭小店兒,別去碰那些幾十塊錢就讓上的站街女,她們備不住都有病,所以要找女人,還是高檔的酒吧和夜總會最合適。
莊俊生走進真愛,馬上有迎賓小姐過來微笑招呼。「先生一個人嗎?有沒有定位?大廳還是包房?有沒有熟絡的小妹?」
莊俊生不置可否,裝作很不在乎的樣子,叼着煙,看看面前的女孩兒,說道:「我等人,先在大廳坐一會兒!」
這是他來之前就想好的託詞,包房自己去不起,就在大廳裏面坐坐,看看有沒有自己看得上眼兒的姑娘。
迎賓微笑着引導他走進表演大廳,這裏有些散座,也可以坐吧枱那裏。莊俊生就找了個靠邊的座位坐下了,裏面燈光迷離曖昧,走來走去的女孩兒都穿着暴露,加上充耳的靡靡之音,空氣中都瀰漫着情慾和肉味兒。
這裏真是尋歡的好地場,有錢人真是會享受啊!莊俊生坐下來,迎賓就離開了,一位少爺男侍過來,彎腰對他說:「大哥要喝點什麼?要不要我幫你叫個小妹陪你?」
「我等人,你不用招呼我,客人到了我們就去包房。」莊俊生掏出手機,假裝看着。
少爺知趣兒地走開了,莊俊生就點了支煙,觀察起來。可惜,光線突然黯淡下來,看人都是影影綽綽的,一曲悠揚的「請跟我來」慢四舞曲響起,一對兒對兒的男女摟抱在一起,在舞池裏面磨蹭着。
媽的,這些人真會享受啊,這裏還只是大廳,據說包房裏面現在都流行全果服務,嘖嘖,赤身果體的小姑娘在包間裏面陪客人,還不擦槍走火才怪!
這樣想着,莊俊生就更加燥熱難耐了。他決定豁出去了,隨便找一個姑娘摟着跳一曲貼面磨蹭舞再說。
剛有想法,就聽見一聲叫罵:「臭裱子!不讓摸你來陪老子干哈!」
莊俊生看過去,舞池邊上靠近自己這邊有點小搔動,一個女孩兒捂着臉跑過來,後面一個男的罵罵咧咧,有服務生少爺和女領班過去相勸着。
這女孩兒咋這麼眼熟?由於光線比較暗,可是莊俊生還是認出來哭泣着經過他桌邊的女孩兒,竟然是鄧羚!
他剛要起身,旁邊跑過來一個姑娘拉住了鄧羚,說道:「小羚!你咋回事兒啊,不是說好了嗎,你既然出來賺這份錢,就別想那麼多,就當自己的身子不是自己的不就完了嗎?就你這樣的大廳都受不了,我咋介紹你上樓進包房賺錢啊!真是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鄧羚只是掩面站着,任憑那個女的數落他。那女的說了幾句就走開了,莊俊生連忙起來,過去拉着鄧羚說:「鄧羚,走,咱不幹這個!」
「你?莊哥……」鄧羚疑惑地看着從天而降的莊俊生,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莊俊生把鄧羚拉出了真愛夜總會,鄧羚幾次想要甩掉他的手都不行。「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我家!」莊俊生索性把鄧羚拉到了自己的租屋。
鄧羚在莊俊生的公寓屋終於平靜下來,她接過來莊俊生遞給她的一杯水,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用茶几上的紙抽使勁兒把自己塗抹得猩紅的嘴巴擦乾淨,苦笑道:「莊哥,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
「沒有,你為什麼要去做小姐?」莊俊生看着穿着迷你短裙的鄧羚還是忍不住要問。
「唉!莊哥,我哥的那個攤子因為涉嫌兜售假貨被工商吊銷了執照,全部貨物和資金都被沒收了……」鄧羚低下頭去,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
莊俊生坐過去,挨着鄧羚,伸手把她攬在懷裏。鄧羚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旋即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