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蠻兒，水，水。」
這時，一道沙啞且帶病態的聲音響起，躺在火堆旁的老乞丐喚道。
老乞丐似乎生了病，就連喊出的話都顯得飄然無力。
「我渴，水，水。」
「爺爺！」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睡在草堆上的小乞丐驚醒，趕緊起身觀看老乞丐。
雨化田靜靜的看着，原來這小乞丐還是個女孩，從清脆的聲音就能聽出，大概十五六歲左右。
「水，口渴了。」
老乞丐費力的將眼睜開一絲縫，虛弱的說道，小乞丐聞言，趕緊道。
「好，我去給你倒水，你快躺下別動。」
說完，老乞丐又安靜的閉上了眼，小乞丐轉身，熟練的拿起一個破陶罐就要遞給老乞丐。
「爺爺，沒水了，我幫你燒一點。」
「唉，好。」
老乞丐應道，小乞丐聞言轉身，呃！！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雨化田帶着一絲審視，同時還帶着一絲警惕。
小乞丐則不同，她眼中帶着好奇，還有一喜驚喜。
「你醒啦？」
雨化田聞言，依舊打量着小乞丐，並未回話。
小乞丐見此，也不生氣，她早已習慣了別人冷漠的態度。
只見她低着頭，緩緩的走到火堆前，將旁邊的一個破鐵鍋架在火堆上。
雨化田靜靜的看着小乞丐，只見對方熟練的將鍋兒架好，然後又起身從外面提來一桶井水。
火光下，小乞丐沾滿泥土的臉龐時而明亮，時而昏暗。
雨化田視力極好，雖然小乞丐臉上沾滿了泥土，但他依舊看清了她的大概模樣。
十六歲左右，五官還算清秀，就是額頭被頭髮遮住，看不清全部面容。
小乞丐將木桶內的水倒入鍋中，然後又給火堆加了一些柴火，隨後又轉身回到草堆。
夜深，寒氣重。
小乞丐抱成一團，捲縮在草堆上，輕微顫抖的身子讓人心疼。
雨化田感到一絲好奇，顫抖的身子說明對方此刻很冷，可是她為何不坐在火堆前來。
「你，為何救我？」
一道同樣沙啞，且又虛弱的話語響起，小乞丐微微一愣，然後低下頭，怯怯道。
「河邊冷，我看你躺在那，所以...」
小乞丐輕聲說道，雨化田聞言，眼中不由露出一絲嘲諷。
可笑，堂堂西廠提督，一手遮天的自己，竟會淪落到被小乞丐所救。
「你叫小蠻？」
「嗯，是爺爺給我取的。」
小乞丐低沉應道，提起爺爺，她神情微微落寞。
雨化田轉眼看着老乞丐，只見對方面黃如土，病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是你爺爺？」
小蠻見對方問道，絲毫不惱，甚至還帶着一絲開心，很少有人願意跟她說話，除了爺爺。
「嗯，他是我爺爺，從小將我養大的。」
小蠻說起爺爺，似乎很自豪，語氣也大了一些。
「可是，他生病了，我沒錢給他治病。」
說着，小蠻的聲音又低落下去，甚至還帶着一絲抽泣。
火光下，雨化田神色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生了什麼病？」
「賴三兒那個壞蛋說爺爺快死了，說爺爺感染了風寒。」
小蠻低泣道，雨化田眯了眯眼，的確，在這個醫療不發達的時代，風寒每年會奪走無數人的性命。
特別是入冬後，氣溫的驟然下降，一些體質差的，或則窮的沒衣物保暖的人，最容易感染。
沉默了片刻！
「被子你拿走，我不需要。」
語氣虛弱，卻帶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小蠻微微一驚，趕緊說道：「晚上很冷的，你身子虛弱...」
「我讓你拿去。」
小蠻還沒說完，就被冰冷的話語打斷，語氣中還帶着絲陰冷。
呃！！
小蠻一呆，被對方突變的語氣嚇一跳，小蠻見對方一臉的堅決，不敢再多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