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在心裏哀嘆不已,自己結拜的這些兄弟果然都很像樣子,他們也只能在街頭惹點事情,和自己去花花場所幫助自己花點銀子。
應伯爵其實也思考這個問題多時了,他們十人拜把子,其實九人都是靠西門慶吃飯。若西門慶倒了,這長期飯票可就沒有了。
所以,西門慶眼下頭疼的問題也正是他頭疼的問題,今天接到西門慶邀請赴宴的帖子,他就清楚肯定還是這事。
他日思夜想,倒也真的有些法子。他開口先勸慰了西門慶一下
「大哥,這事我倒有辦法。你先莫急。」西門慶和其他拜把兄弟都將目光放在了他這裏。這些人論頭腦,也僅有西門慶和應伯爵算是個人物。
「這事恐怕還得你給親家去封信。」應伯爵胸有成竹的說道,他知道西門慶的親家不是一般人,級別相當於現在的國防bu副部長。他要真插手這事,武大郎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用。
西門慶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去信可以,自己家人當然會鼎力相助。可他畢竟在京城,也不能親自下來抓人吧,再說也得有個合適的由頭啊,然後只能層層壓下來,最後還是要落到李知縣那裏。
真說起來,武大郎現在如日中天,正不好惹,我們也沒像樣的罪名安加給他啊。
咱們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李知縣上次退了我銀子明擺着就是不會幫我再收拾這武大郎。
所以,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啊。」他嘆氣回應伯爵到。
「這罪名我已經想好了,每天從他那買藥的人那麼多。沒人能證明誰去他那買過,誰沒去他那買過。
賣別的商品還好說,可藥不是一般東西啊。這要是出了問題,就是人命的問題。
我們只需要一個死人或者一個將死的人,這事就好辦了。我們銀子花到位,如果這個人正好又是你府上的或者跟你有關係。
你再給親家一封家書,他們把這事再轉交給李知縣。
他再大的狗膽,和武大郎有什麼勾結,也不敢保他啊。那提刑司也不是吃乾飯的,他胡亂妄為,就讓這提刑司收拾他李達天。知縣不過七品嗎。」應伯爵接着說道。
西門慶聽他說完,激動不已,大笑起來,趕緊用勸杯倒了杯酒,讓僕人親自餵應伯爵喝了起來。
「應兄弟果然我的知己啊,妙啊,這主意實在是妙啊。這下他武大郎,在怎麼飛也要被我掐斷翅膀了。」
眼下武松的問題已經不存在,至少和武大郎相比,武松已經不算什麼。武松回來自己至多是出不出的了門的問題,最後憑藉自己的實力終究還是能收拾他的。
武大郎如果再放縱下去,自己的藥鋪不但真的會完蛋,他越飛黃騰達,自己在清河能活動的空間也就越小,這就像兩個賭徒對賭,他的勢力越大,自己就越小,最後被捏死。反之亦然。
應伯爵的主意,真的讓西門慶興奮不已。心裏懸了多日的一塊石頭終於就要落地。
當天他就悄悄找人從遠的地方買了一個生了重肺癆病的人回來當僕人,當夜這不會下床的僕人就暴斃在他的府上。
李知縣半夜被西門慶遣來的小童驚醒,聽了小童稟告西門慶家奴暴斃的事,他心知不妙,西門慶想幹什麼他心知肚明。
但對此無可奈何,他即使不想插手兩人的恩怨,可這齣了人命的大事,自己也萬萬不敢耽擱。否則,提刑司那邊追究起來,自己要倒大霉的。
他急忙起身讓差役帶着仵作去查驗現場,查明原由。
仵作半夜讓差役叫醒,聽說是西門慶家出了事情,也不敢怠慢,跟差役一路小跑的到了西門府中。
西門慶卻在他登門時立刻迎了過來,極為熱情,帶他到了偏房中,查驗屍體。
仵作看到屍首時驚訝不已,這人確實新死,身上卻並不是微赤色,而是整個膚色發烏,顯然不是正常死亡。看起來像是中毒的反應,他接着翻查半天,確定,這人就是死於毒發。
他疑惑的搖了搖頭,告訴西門慶
「這恐怕無法倉促結案了,這人死於毒發。雖是您府中小僕,但按律法,只要不是正常死亡的人都要立案查個水落石出了。」
西門慶卻並不意外,只是微笑着點頭同意。
第16章 陰險至極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