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衛勝將單據展開,確實是幾張借條。而借條的最下面,赫然蓋着嚴氏醫藥的公章。再看借條的簽署時間,竟然是在前天。
幾張借條加起來,金額足足有二十多億!
「嚴三!」
嚴秋雨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氣得渾身發抖喊道。借條是嚴三的筆跡,上面還有一個手印。顯然是嚴三將嚴氏醫藥的公章偷了出去,在雷衛勝手裏借了錢。
嚴秋雨連忙給嚴三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對方已關機的「嘟嘟嘟」提示音。
「你們不是人!」
嚴秋雨臉上佈滿冰霜,咬牙切齒道。現在嚴氏醫藥好不容易步上正軌,想不到嚴三又出了這種么蛾子。嚴秋雨頓時覺得從心底里湧起一陣無力感覺,似乎看到這段時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付之東流。
她雙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現在葛楊存、鄭風他們都去美人溝製藥廠考察了,公司里只有她在主持大局。對方選擇這個時候來發難,顯然是事先調查好的。
圍觀的眾人看到雷衛勝手裏的借條,馬上也竊竊私語起來。就連站在嚴秋雨身後的員工,此時也面面相覷,露出無奈的神情。
「借條白紙黑字,還蓋着公章。看來借錢的事情是沒跑了。」
「堂堂的嚴氏醫藥,竟然也淪落到被黑社會上門討債的地步了。」
「你們看借條的金額,一共有二十多億呢。嚴氏醫藥前段時間股權動盪,大傷元氣。這次再來這麼一出,肯定經營不下去了。」
「所以說,女人做事業還是不行啊。」
「可惜了。這麼大的公司,竟然就這樣垮了。」
「……」
圍觀眾人的議論聲傳到嚴秋雨的耳朵里,就仿佛鋒利的刀子一樣,字字剜心。他們說的沒錯。現在嚴氏醫藥風雨飄搖,二十多億的債務足以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嚴秋雨剛剛整頓好公司,準備大展宏圖。可誰能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如果還不了錢,就把公司抵押給我。」
雷衛勝得意洋洋大笑道,「多虧嚴小姐前段時間讓我回去多學習多看書。我這次特意研究過了,這張蓋了章的借條是有效的。」
嚴秋雨死死盯着他,極力壓抑着自己憤怒的情緒:「嚴三在哪裏!借條是不是你逼他簽的。」
雷衛勝呵呵笑道:「不知道。欠條是用你們嚴氏醫藥的名義簽的,其他人不關我的事。」
說着,雷衛勝爬上汽車車頂,對圍觀的眾人大聲喊道:「我宣佈一下。嚴氏醫藥欠了我的錢沒還,我今天是來討債的。諸位,大家可以幫我做個見證。」
眾人神色複雜看着雷衛勝沒有說話。
「我報警!」
嚴秋雨一咬牙,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雷衛勝滿不在乎道:「儘管去報警。你也可以把你那位土包子姘頭叫來。老子看他很不爽了,今天正好收拾他。」
很快,遠處警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三輛警車在路邊停好,幾個警察往這邊走來。
嚴秋雨臉上露出一絲希望神情,對雷衛勝沉聲道:「警察來了!」
雷衛勝滿不在乎聳聳肩膀,得意洋洋道:「來了正好,可以幫我主持公道。」
望着雷衛勝的神情,嚴秋雨心中浮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怎麼回事?」
為首的一個中年警察穿過人群朝這邊走來,皺着眉頭道:「聚眾鬧事?統統帶回局子裏!」
雷衛勝連忙迎了上去:「黃隊,是我。」
「雷總?」
黃隊微微一愣,旋即露出笑容:「你這是唱的哪出?」
雷衛勝將黃隊拉到一旁,替他點上一根煙。兩人在旁邊「嘰嘰喳喳」說了好一會兒。幾分鐘後,兩人勾肩搭背返回到人群中間。
嚴秋雨的臉色不太好看,沉聲道:「這位警察先生,他在聚眾鬧事。麻煩你把他們都帶走。」
黃隊一邊抽煙,一邊慢條斯理搖頭道:「你們這件事情屬於經濟糾紛,我們派出所管不着。另外,借條上面白字黑字寫得很清楚。就算是我們要管,那也是把你們帶走。」
說着,黃隊拍拍雷衛勝的肩膀笑道:「雷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