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花樣,但他看見費恩對阿羅約點了下頭,阿羅約隨後從身上取出一張質地較好的方紙遞給離他最近的一名工作人員,那個接過方紙的工作人員看了紙上的內容一眼就一臉驚訝地轉身跑回了展台上。
沒過一會兒——
「咳咳……諸位,佔用大家一點時間。」司儀清了清嗓子,面向大廳拿起擴音器出聲道,「現在,我謹代表這場拍賣會幕後的贊助商們想剛才那位尊敬的先生致歉。那位不知名的先生,會方為剛才對您的冒犯致歉,我們現在宣佈您的報價有效。您的出價——那八百金幣的價格——有效!」
話音落下,群眾譁然,整個會場啞然失聲,半晌過後才再度響起人們好奇的竊竊私語。
「喂,那個年輕人剛才給工作人員看了什麼?」有人在問,「你們有人看到了嗎?」
「我剛才看到他給了工作人員一張紙。」有人回答。
「那不是普通的紙,那是支票!我以前給貴族老爺當過會計,我認得支票長什麼樣。」
「這麼說,我剛才看到那張支票上有個數字。那是支票的金額?」
「多半就是了。那個數字有多大?」
「一…一千!」
「什麼?!」
人群議論紛紛的同時,手裏還拿着支票的工作人員也快步沿着剛才來回走過的會場過道跑回到費恩一行人的位置邊。那個工作人員在阿羅約的旁邊站定,恭敬地彎下腰將手裏的支票雙手遞上,阿羅約隨後從他的手裏取回支票。
那個被富人們派下來的遞價人此時已經傻眼了。當得知費恩剛才讓阿羅約從身上拿出來了一千金幣的支票後,他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狠狠砸在地上了。
「還呆着幹嘛?給你的主人匯報去啊。」見之前一臉傲氣的遞價人還傻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阿羅約覺得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爽快,頓時得意地沖這個似乎後嚴重衝擊了三觀的富人腿子揚了揚眉毛。
被阿羅約這麼一嘲諷,面色呆滯的遞價人這才反應過來,於是趕忙調頭往通往會場二樓的樓梯跑了回去,轉身的時候不忘瞠着眼珠狠狠瞪了剛剛從他身上佔了嘴角便宜的盜賊青年一眼。
拍賣會的現場就這樣在當前的氛圍中又持續了大約一分鐘。台子上的持錘人想了想覺得差不多該敲響第一下木錘時,一分鐘前那個遞價人又拿着一張紙條急匆匆地從二樓跑了下來。
那個遞價人跑上展台把紙條交給司儀後,司儀看過紙條的眼光閃過一陣明顯的震驚,抬頭詢問遞價人的出價者是否確定這麼做了後昂起頭大吼道,「九百金幣!來自二樓右數第一間包廂的最新報價——九百金幣!」
司儀幾乎要破音的吼聲將最後那「九百金幣」的尾音拉得老長,最後的音節像一顆熾熱的火球落進了火山口裏,把早就沒法繼續淡定下去的人群炸開了鍋。
「瘋了!徹底瘋了!」場館裏的人們再也無法鎮靜下來,他們感覺會場裏的理智已經隨着這輪競拍的熱浪一併蒸發掉了,場館內的空氣里只剩下兩個瘋狂的意志你撕我咬,不死不休。
當然,從這九百金幣報價的還擊中,人們不難發現上一輪的其他五位富人全部從鬆散的聯盟戰線上退了下來,本該繼續出現的連環報價變成了現在這記孤獨的強力回擊,而唯一還不願投降認輸的人正是最初的那個起頭者,這個也跟着費恩一起瘋掉的富人想必已經得知了費恩手頭有一千金幣支票的情報,現在要用九百金幣的超高額報價向費恩發起最後的決戰!
這九百金幣蘊含的意圖已經明確到了和紙一樣白的地步,那個二樓右數第一間包廂的主人毫不修飾地用赤裸裸的行動直刺費恩的要害,企圖把費恩手裏最後的籌碼逼上賭桌。
在群人密不透風的視線包圍下,這一輪競拍留給費恩的選擇也變得簡單了起來,
他可以就此收手,這會顯得他在關鍵時候是個孬種,但可以令那個出價九百金幣的傢伙付出血虧的代價,而展台上那個奴隸小女孩還不一定是他真正想要的賣品。
當然,他也可以繼續把價往上抬,不管是一千金幣還是九百零一金幣都可以。選擇權在他手裏,區別只是九百零一金幣或許還會被壓回去,而一千金幣更保險,也是壓箱底的撒手鐧。
阿羅約抬起手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