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掀開的一剎那,陸扶桑猛地閉上眼,腦子裏一萬頭草泥馬跑過,心火更是蹭蹭的往上竄,很想破口大罵,媽蛋,你是誠心的吧?一定是誠心折磨她,明明飯闖進來沒一點動靜,結果咧,在房間裏走動時不收斂了,她敢肯定他是故意製造這種心理壓力,太特麼的讓人崩潰了。
就像是貓戲老鼠一樣,不撲上來乾脆的吃掉,非要一點點的玩兒,玩到你想撞牆了,他才享受最後的勝利,就如現在,簡直可惡透頂!
陸扶桑閉眼也只是一剎那,因為她實在不願看他那張得意的嘴臉,也僥倖的奢望着這是一個夢,可惜,耳邊傳來一聲,「好巧,又見面了。」
一個又字,道破了一切,他看穿了她的身份,也或許,他早就調查出來了,所以,才會變態的跟蹤尾隨,一路來了這裏,搞什麼『相遇』。
特麼的,他簡直是吃飽了撐的!好巧個鬼啊,他分明是在這裏等着逮她現行!
她瞪着他,眼神惡狠狠的,擠出一抹冷笑,若不是床底下空間有限,她行動不便,都想一拳頭揮過去了,「一點都不巧,好走不送!」
秦燁怎麼可能如她的願?「爺為什麼要走?」
陸扶桑磨磨牙,「你一定要給我搗亂嗎?」
秦燁挑眉,「搗亂?這話從何說起?你在洗手間,爺進去只是想方便,爺在泳池,你主動跑上前各種挑釁,至於現在……」他戲謔的眼神掃過她有些狼狽側躺的身子,「爺就是隨便逛逛,誰知就遇上你了,被卡住在裏面、動不了?需要爺幫你一把嗎?」
「呵呵……」陸扶桑笑得異常兇狠,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不必!你能閃的遠遠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謝謝您了!」
秦燁似乎對她現在的模樣很是受用,居然勾起唇角來,「抱歉,你喜歡自虐,但爺卻不能見死不救。」
陸扶桑,「……」
這禽獸到底想幹什麼?他是有多閒啊才會鍥而不捨的跟她槓上?特麼的紅內衣都白穿了!
秦燁貌似有些為難的又道,「但是爺也不喜歡強人所難……」
陸扶桑咬牙切齒的問,「所以呢?」
秦燁道,「那爺只能選擇跟你『同甘共苦』了。」,那語氣就跟說今天天氣很晴朗一樣,平淡的令人髮指,卻不知,內容是多麼的驚悚。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那麼幹了。
在陸扶桑不敢置信的瞪視下,他很敏捷的鑽了進來,是的,鑽床底這樣本應該很狼狽的動作,硬是被他演繹的帥氣漂亮,跟耍花活兒一樣。
陸扶桑,「……」
擦,這年頭流行鑽床底了嗎?特麼的她是不得已、是有正事啊,你來湊什麼熱鬧?
「往裏面一點。」他還要求她騰地方。
陸扶桑深呼吸一口,豁出去任務再次毀在他手裏,也要先出了這口氣不可,結果,一抬頭,張開口的嘴就說不出話了,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兩人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近在咫尺了。
床底下原本就不寬敞,裝她一個還湊合,他人高馬大的一擠進來,頓時,空間就顯得不夠用,甚至,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他絲毫不知道討嫌為何物,跟她的身子緊密的貼在一起。
兩人身上都穿着衣服,但是,此刻,陸扶桑卻有種身無寸縷被燙到的灼熱感,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下,手腳所及之處,皆是硬邦邦的肌肉。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蓬勃力量,帶着令人悸動的硬朗氣息,猶如荷爾蒙開始發酵,從一開始就是強悍的、霸道的、不容她拒絕的,呼嘯而來。
她心臟狠狠一抽,忽然疼起來。
疼的莫名其妙,又慌亂無措,一瞬間,她甚至想逃跑,卻無路可退。
他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她,床底下,沒有燈光,可他的眼神卻那麼亮、那麼銳利、那麼氣勢奪人,清楚的倒映着陸扶桑怔怔的俏臉。
這一刻,時間像是靜止了。
兩人皆默然無語,心頭卻是萬千情緒滾過,碾壓了之前二十多年的心如止水。
她頭一回在一個男人面前亂了分寸,偽裝不起來,冷靜不起來。
他也是頭一回離得女人這麼近而不覺得難以容忍,甚至身體隱約有些躁動,而他明明意識到了,卻不想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