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鄭景仁手裏拿着一疊紙張,上面寫明了諸多佛寺的詳細位置。
拿出地圖看了看定下路線後和三個美人告別,烏芒閃爍間縱身飛起,射向距離最近年代久遠的佛寺。
秀靈一臉糾結的望着鄭景仁飛走的身影,她有心想跟着鄭景仁一起去,卻又擔心收穫可能還不如跟在陳沁兒身邊。
跟在陳沁兒身邊肯定能收到『喜』這種情緒,而且是每天都有,但要是跟着鄭景仁走,收穫如何就不敢保證。
可能很多,也可能很少,要是他每天找個寺廟殺一次,那情緒肯定是大滿貫,但鄭景仁如何行事,秀靈也沒個底。
所以最終她還是決定跟在陳沁兒旁邊,至少能穩定每天有大量情緒吸收。
陳沁兒臉上表情不明顯,讓人看不出她心中是何想法。
待鄭景仁的烏芒徹底消失在眼前後,她轉身進入屋內,傳教的事還有很多繁雜瑣事在等她,容不得她放鬆去想些兒女情長。
海三娘跟着陳沁兒進入屋內,鄭景仁不在,她也要開始幫忙分擔傳教之事。
······
地上佛國中,被外派到太安城的五光和尚油膩遁光飛逝,落在中央的佛寺後快速走向大殿。
大殿裏,一個依稀能看出六祖模樣的青年和尚盤膝坐在佛前,平穩敲着木魚。
他生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一身白衣袈裟看起來帥氣超然,但面上的出塵清淨讓他平添幾分穩重。
感應到五光和尚走入殿中,他眼不睜,手不抖,語態平和的開口:「太安城有變?」
袒胸露背的五光和尚難得的沒啃豬蹄,面有憂色搖搖頭:「太安城安穩無事,人皇突破在即。只是···鄭景仁毀了金佛寺,去了亂佛界。」
慧能和尚敲着木魚的手抖了抖,雙目睜開滿是滄桑,沉吟半響他似感慨似期待:「該來的總是會來。」
五光和尚臉色微變:「六祖您···」
「不必管他。去吧。」慧能搖搖頭吩咐,揮手讓五光和尚離開。
「···是。」五光和尚嘴張了張,最終只是應了句,轉身走出佛殿。
佛殿中再次響起木魚敲擊的聲音,平穩不亂,仿佛一直未曾斷過。
······
雁落山上,久未動彈的樊離忽然睜了睜眼,他身後蔚藍法相浮現,身上枷鎖盡去,當日那種蓋壓九州無人敵的癲狂氣息不再,只有平靜憂傷留存。
他望着眼前的虛空看了片刻,一雙眸子不知看透到哪層世界,許久後他收回目光,面上不驚不喜,難得的站起身走向湖邊小屋。
片刻後他再次回來,走到小墳前坐下,手中提着筆墨畫紙,目光憂傷卻溫柔無比,他到湖邊打濕了硯台,用磨杆化開墨汁。
回道小墳前,畫紙平攤,仿佛被無形桌面托起,他站在小墳前執筆輕繪,一筆一畫緩慢而溫柔。
沒有人知道,這一天刀皇樊離為何從突破中醒來,於小墳前執筆輕畫。
至於他畫的是什麼,在畫沒成形前,無人得知。
······
亂佛界南方偏東的地帶,有茂密植被山巒連綿,幾如南疆里的十萬大山。
惡獸凶鳥雖多,但總算能讓人生存,這一帶的凡俗民鎮不少,存在的年代也頗有些年限。
大山邊緣,有座傳承久遠的尼姑庵。具體久遠到什麼年代,從白蓮教教眾收集來的信息里看不出,只能大致知道它存在已有千年以上。
鄭景仁所化的漆黑流光飛了將近半天,趕在正午前來到這尼姑庵前。
這尼姑庵名為《靜竹庵》,背靠竹林,頗顯陰涼,裏面大大小小的尼姑在背誦佛經,清音繚耳,自有一番清淨祥和。
鄭景仁站在這《靜竹庵》的門口,臉色怪異的伸手敲了敲緊關的大門。
在他精神感應里,這靜竹庵里的真境多如牛毛,粗略掃過已過三百之數,但卻出奇的沒有一個虛道境。
按理說這麼多真境,不應該一個虛道境都沒有,除非是她們庵里故意不突破,或者突破後自行離去。
隨着他的敲門,靜竹庵里的聲音停了停,密集的真境氣息一同往門口行來。
「用得着這麼興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