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驚異拘謹的眼神躲躲閃閃,諸多麻木冷漠,不敢和鄭景仁對視。
被抽了一巴掌的知言老和尚露出陰鷙之色,身上恢宏道紋法理若隱若現,正欲對鄭景仁出手,人群中傳出一道稚嫩聲音:「我是被迫的···」
有了第一句,便立刻有第二句,「我也是」、「還有我」「我想回家」等諸多話語在人群中響起,而且越來越多,知言老和尚臉皮抽動,正要怒喝出聲壓下僧人話語,惡風再次襲來。
「啪!」
清亮的聲音迴蕩在夜空下,知言老和尚另一邊臉也被鄭景仁抽了。
他刻板陰鷙的面容有些錯愕,隨即扭曲的怒意覆蓋老臉,周身道紋法理變得清晰,身後浮現一尊整體灰色的佛陀,給人一種武斷直行,唯我唯心的感覺。
「鄭景仁!就算你是神秀祖師派來的···」
「啪!」
知言老和尚的話語再次被一個打耳光打斷,他僵着被抽向左邊面孔頓在原處,陰鷙的雙眼帶着殺意緩緩聚焦在鄭景仁臉上:「老衲殺了···」
「啪!」
又一道耳光響起,再次打斷知言老和尚的話語。
連着四個耳光,不僅打得知言老和尚懵逼,聚在的大堂前廣場的僧人都懵了。
周圍死一般寂靜,原本還在說被迫來此,想要回家的僧人大氣都不敢出,瞪大雙眼盯着鄭景仁和知言老和尚。
鄭景仁動了動發麻的雙手,暗道這老和尚臉皮真厚,不過這抽得是真爽。
不等知言老和尚發作,他真氣運轉喉間怒喝有聲:「不顧他人意願,強擄他人來此,清修苛則近乎監牢,這四巴掌,是為被你強迫的僧人們打的!」
嗯,也是替自己出口氣打的。
後面這句鄭景仁沒說,只是心中暗爽,『公報私仇』還是很不錯的嘛。
知言老和尚惱怒猙獰的指着鄭景仁:「你···」
「不必再說,神秀前輩對你很失望,你自去鎮魔洞領罰。」鄭景仁大手一揮,再次打斷知言老和尚的話語,完全不給他發作機會。
知言老和尚氣得嘴唇哆嗦,手指顫抖的怒極反笑:「好好好,老衲去鎮魔洞領罰自無不可,但說不得今日也要先殺了你!」
他身後的灰色佛陀揮動兩扇巨大手掌朝鄭景仁臉上煽來,顯然是要報被抽耳光的仇。
鄭景仁嘿笑一聲縱身躍起,躲過知言和尚的攻擊後,烏芒閃動飛向夜空,拿出地圖找准第三座古寺所在飛去。
知言老和尚氣急敗壞的身後緊追不捨,他嗔意已起,不煽到鄭景仁誓不罷休,甚至他想生生煽死鄭景仁,固執偏執到近乎心魔。
嗔行寺里的僧人見方丈追着鄭景仁離去,轉眼消失在夜色下,許久才有人開口:「可以回家了嗎?」
「應該,可以吧?」不確定的回答響起。
有人想回家,自然也有想留在寺里的人,這些人年歲已大,家中父母早已過世,他們回去了也早無親人,只是他們也有被強擄走的經歷,對想回家的人也不曾阻攔,只是沉默不語。
主殿前的廣場群情激盪,不一會兒便有人帶頭離去,原本擠滿人的廣場,轉眼便只剩數十個年歲較大的人。
鄭景仁沒急着甩開知言老和尚,不遠不近的吊着他,既然有人敢在剛才的情況下說是被迫的,那肯定也會有人想離開。
他打算好人做到底,吊着知言老和尚一兩個時辰,等嗔行寺的僧人都離去後,再用自由之翼甩開這老和尚。
至於一兩個時辰後,若那些僧人仍未走的,那就是自身不想走,或是太過懼怕猶豫,那鄭景仁就懶得管了。
知言老和尚在後面怒喝不斷,面目扭曲身後佛陀連連出手,拍得天地靈氣如狂濤巨浪,激起狂風陣陣,餘波拍擊到地面,山石泥土炸裂,林木根摧。
鄭景仁在前面左閃右躲,愣是沒讓知言老和尚得手,氣得他越發惱怒,雙眼已然泛紅
第二十六章 淡然如水鄭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