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的話一說完,大家就都明白了,那啤酒有問題。
那天去找楚媽的時候,賀天翊和洛然都聽她說了,紅酒、白酒是賀宅的,啤酒是沈清寒自己帶來的。
也就說,她早就在酒里下了藥,甚至做好的記號。
黑眸陰沉至極,賀天翊的神色冷冽的令人驚恐。
是沈清寒,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是她早就計劃好一切,注准自己去夏令營不在二樓住的時機下手做了這件事。
因為若是自己住在二樓,又不能喝酒,這事很容易被自己撞破。
連上趙梅的話,當年的情形應該是這樣的。
沈清寒用啤酒藥暈了爸媽之後,佯裝醉倒,被傭人們送到了客房。
傭人們的房間都在一樓,二樓是主臥、自己的房間以及客房。
她趁着半夜,傭人們都睡了,偷偷摸到主臥,把爸爸拖到她的房間,放在她的床上,做出爸爸酒後進錯房間侵犯她的樣子。
也就說,當年那晚爸爸什麼都沒有做,他是被藥暈的,不是喝醉了,都不能動彈,能做什麼?是沈清寒脫了他的衣服,又脫了自己的衣服,栽贓陷害他的。
可爸爸卻為了她的所作所為愧疚了這麼久,一直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以為自己對不起她。
這個該死的女人,和爸爸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每天看到他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愧疚嗎?看到他為自己曾經的錯傷心悔恨的時候,難道不會心虛嗎?!
手緊緊攥成拳頭,唇死死抿着,都是這個女人!害得媽媽遠走他國,害得爸爸苦苦愧疚、思念了這麼多年,是她害得自己失去了親生母親,是她害得自己一家分離,是她毀了自己的家!
這個女人!真的該死!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償還她做欠下的債造下的孽!
洛然緊張的看着他的側顏,一語不發。
從來沒見過他露出如此駭人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不過幸好,一切都是沈清寒一個人做的,和公公無關,這樣,他只需要找沈清寒算賬就好,不會破壞到父子二人的感情。
相信公公知道實情以後,也不會再偏袒沈清寒了。
畢竟,是這個女人害得他失去最愛的髮妻,是她害得他的兒子這麼多年都見不到親生母親。
相信,只要他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和賀天翊一樣恨沈清寒。
阿通擔憂的搓搓手,完蛋了,看少爺這副樣子,是要「大開殺戒」了,只是老爺那邊還護着沈清寒,不知道到時候,父子倆又會鬧成什麼樣。
除非現在就把事實真相告訴他,可他才剛剛受刺激住了院,還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
趙梅和周大海都不敢說話,耷拉着腦袋,連喘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少爺會遷怒到二人。
空氣里靜的可怕,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呼——吸——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賀天翊站了起來,徑直走向門口,冷冷的聲音飄了過來。
「帶上他們兩個,去貴族醫院。」
這件事的真相,必須立刻讓爸爸知道,之前,他不知道沈清寒的所作所為,以為當年的事都是他的錯,是他害沈清寒擔了小三的罵名,所以才會袒護她。
現在,自己帶着證人去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他,他就不會再對當年的事愧疚萬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而是沈清寒在故意算計!
「是,少爺!」阿通立刻對二人說道,「還不趕緊跟着走。」
趙梅連忙點點頭,周大海則指着茶几上的錢,「這錢……錢還沒分呢……」
眼神死死定在錢上,有了這些錢自己就不用打工養活自己了,就可以過和以前一樣喝酒取樂的幸福生活了。
「快走,這錢,一分少不了你的。」
阿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門口帶,洛然見狀,也連忙跑到門口,換了鞋,跟着一起進了電梯。
車上,賀天翊靜靜的開着車,一語不發,黑眸里閃着絕大的仇恨和複雜不明的情緒。
洛然坐在副駕駛位上,手緊緊的抓着安全帶,指尖冰涼。
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也不知道他會如何對待沈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