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和唐海心裏嘀咕,不知李大頭接下來要怎麼收拾自己,但雜役人多,諒他也不敢明目張胆的來,於是靜靜站在那裏,儘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兩人拳頭緊攥,手心裏都是冷汗。
「這兩小子竟沒逃走。哼!便宜他倆了!」李大頭暗道。
他原本估計兩人會嚇得逃走,這樣他就可以報給宗門,派出宗門巡邏隊將二人抓回,那時就可以按照叛門罪處置,輕則貶為丁等雜役,發配礦洞,重則直接取了二人性命。
這時看到兩人竟扛着柴火回來復命,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倒是有些意外,不知二人打得什麼主意,一時沉吟不決。
此時傍晚,復命的雜役紛紛返回,一個個餓得肚子咕咕直叫,看到李大頭受了傷,眼神中都閃過一絲詫異,這眼神落入李大頭眼中,讓他心底更是暗暗恨上了方雲二人。
李大頭沉默片刻後,開始逐一檢查眾雜役的任務,輪到方雲和唐海二人,伸手一指:「啞巴柴火劈夠了一百根,唐海水沒挑夠一百桶,罰唐海今晚不能吃飯,啞巴可以去伙房領一個饃。」
一個饃根本就不夠一個人吃的,更別說兩個人分吃了!
唐海有些沮喪,方雲先是眼光一閃,旋即恢復了鎮定。
李大頭把兩人表情看在眼裏,心裏得意地一笑:「哼!跟我斗,大爺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倆,等着吧!」揮了揮手,道:「都散了吧!明日繼續幹活。」
眾人散了後,方雲去伙房領了一個硬邦邦冰冷冷的饃,來到柴房,掰開分給唐海一半。
「我不吃了,我受了傷,明日肯定挑不動水,啞巴你是砍柴的主力,明日還得指望你砍柴呢!」唐海低着頭,很是沮喪。
方雲硬把半個饃塞到他懷裏,又把所有剩下的地瓜干都掏了出來,一人分了一半。
「你……你這是不打算過了?」唐海抬起頭,瞪大眼睛看着他,「咱們把乾糧都吃光了,明日怎麼辦?」
方雲不理他,打來兩大碗涼水,大口吃饃,大口喝水,再大口吃着地瓜干,嚼得嗒嗒作響,好不香甜。
唐海咕嚕咽了口口水,忽然大叫一聲:「不管啦!好歹吃一頓飽飯,有啥事明天再說!」也跟着甩開腮幫子,大吃特吃起來。
兩人風捲殘雲,把所有乾糧吃光後,都撐得打了個飽嗝。
累了一天,兩人都有些困了,倒頭就睡,很快就發出了鼾聲。
窗外,李大頭隱身在暗處,把兩人的舉動都看在眼裏,心中納罕:「這啞巴如此鎮定,必有依仗,他那一手刀法頗為詭異,嗯……須得尋個機會摸清他底細才能動手。」
想起方雲的刀法,他心頭一片火熱,相比於弄死兩人,他現在更想得到方雲的刀法,這樣他的實力就能突飛猛進,若能在甲等雜役比武中勝出,就有機會晉升外門了。
李大頭悄悄觀察了片刻,見兩人只是老老實實地睡覺,沒發覺什麼異常,便恨恨地咬了咬牙,悄悄離開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到了深夜,四下里靜靜一片。
方雲忽然翻身坐起,輕手輕腳到院子裏解了個手,打探了一下周圍的動靜,不見異常。
回到屋中,關上門,見唐海睡得很實,呼嚕打得高一聲低一聲,嘴角掛着一條口水。
看着唐海,方雲眼睛透出一股狠勁,心道:「兄弟你不是問我怎麼辦嗎?其實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變得比敵人更強,那就什麼都不怕了!」
他早就想得清楚,要學藝就決不能離開鑄劍門,而要想在鑄劍門一步步爬上去,直到能接觸真正厲害的本事,第一關就是把李大頭這攔路虎給解決掉,否則自己永遠都是一名丙等雜役。
「師父,保佑徒兒逢凶化吉吧!」他仰望窗外,似乎看到師父懸浮在半空,正對着自己微微而笑,他眼睛閃亮,「我不怕!就算李大頭殺了我,也不怕!」
這一瞬間,他渾身充滿了勇氣,摸了摸心口古劍,走到屋子的角落的柴火堆里,盤膝坐下,一手指天一手之地,開始偷練之前學到的神秘功法第一式。
一開始並無任何感應,但他並未灰心,心知這是仙家功法,自己一介凡人沒有感應也屬正常,於是繼續參悟圖示,緩緩吐納。
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他似睡非睡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