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發誓,她絕對不是以十八線小蝦米的身份佯裝小白蓮,在自不量力地搭訕某影帝。
她真的,只是想買朵花而已。
在看到對方毫無反應後,顧兮還不死心地從包里摸出來唯一的一百塊現金,壓抑住內心的豪邁:
「真的,我就買一朵,100塊成不?」
對方終於有了回應,男人神情漠然地微微挪動了下腿,然後,與顧兮離得更遠了一些。
顧兮拿着手裏的100塊,低頭默哀,這個木頭,就算不開口說話,也能傷害她作為小仙女的尊嚴。
謝翊做完哀悼,拿着手裏那束嬌艷無暇的白玫瑰,起身,緩緩走向台上的水晶棺。
身旁某個不按常理出牌,莫名開口的女人,他沒有放在心上,往他身邊花式湊上來的人見多了,所以內心一貫是毫無波動的。
顧兮抬頭目送,雖然被完全無視了,但是看着男人沉默而去的背影,想到那束白玫瑰,她心情出奇地有點好:
誰說謝翊這人不善交際的,瞧瞧這滿屋子的人都拿着白菊花黃菊花的,就他一人,知道只有清雅高貴的白玫瑰,才配得上她顧兮。
想完,看着自己手裏的一把黃白交雜的菊花,顧兮默默有點心虛地將100塊,重新塞回了包里。
獻花本來是最後的環節,謝影帝的舉動,意外地加快了葬禮流程。
謝翊提前將花放在了水晶棺上,一些要趕行程的藝人,也迫不及待地走上了台,將手裏的花送了出去。
沒有行程或者一些小新人們,難得有機會遇見,有幾位送完花,就在台下的長椅上嘮起了嗑。
看着排隊上去送花的,顧兮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謝翊,他不發一言地圍着水晶棺走了一圈,然後緩緩走下了台。
那個默然無聲的高大背影,在某一刻,讓台下坐得腿麻的顧兮,無端覺得有些悵然。
而台下一側,強行給自己加戲的人,還在努力中。
「哦,原來是新人呀,長得可真好。」
宋伊雪聽完杜月琦的科普,微微一笑,模樣十分純淨,像個圈內前輩一樣得體的開口誇讚。
杜月琦輕輕哼了一聲:「是呀,這次在我主演的新劇里,演個小丫鬟,不過有點可惜,大概是沒經驗,給演砸了,導演老生氣了。」
宋伊雪用教科書般的演技,適度地表達了驚訝,輕輕捂嘴:「導演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吧,氣得把人都打傷了?」
這時,還沒走的人們,又將目光重新看向顧兮,才發現這個漂亮小姑娘右邊額頭上,被帽檐壓着的地方,露出半邊紗布來。
哦,看來是個沒演技的小花瓶了。
杜月琦愣了一下,差點沒接住這話,眼神轉了轉:
「那倒不是,我們導演對美人向來是寬容的,她這是吊威亞的時候嚇着了,動作不到位才摔到了。」
啪——!
一記特別實在的巴掌,甩上了杜月琦的臉,後者懵得半天沒回過神。
捂着臉,有些羞怒地轉過頭來,杜月琦看向居高臨下望着自己的女人,心裏陡然一驚。
宋伊雪再次捂嘴:哎呀,好嚇人!
一眾媒體&圈內外賓客:顧兮葬禮上驚現十八線藝人撕逼砸場?
「杜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少女因病有些還有些沙沙的嗓音,像是羽毛撓過人的心尖,恰到好處,又讓人心生痒痒。
前提是,忽略這道聲音里毫不客氣的嘲諷,和看智障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