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和暗夜呢?為何不見他們?」我沙啞着嗓子,看着駱駝問道。筆神閣 bishenge.com
駱駝凝眉,回道:「暗左使去龜背峰查看那塌方去了,婉姨在偏室靜養。」
「龜背峰?可是須洹主峰側翼那個圓山峰?等等,你說婉姨靜養,她怎麼了?」我皺眉看着駱駝問道。
駱駝道:「婉姨那日為了救你,和海蛟打鬥的時候,被其中一隻用尾巴打飛了出去,受了內傷,加上為你祛毒,又耗了不少內力,今日身體虛弱,所以在偏房養傷。」
我問道:「和海蛟打鬥?那日我暈在了水底,你們......是如何將我救出來的?不是用鯊魚肉引誘開的嗎?怎麼還打起來?」
駱駝緩緩道:
「那天我們大家在水面劃着小舟等你和影兒上來,誰知上來的只有手臂受傷了的影兒。
影兒在暗海里摸索着游上來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累的臉色慘白,只說了『將軍被困在下面了,下面有水屍還有海蛟,速救!』之後,便直接暈了過去。
魏成的腳傷還沒有好完全,婉姨簡單的運內功替影兒祛除手上的屍毒之後,便命他用小舟將你送回停在幾里外的大船上去。
而我們則是迅速運送鯊魚屍體拋海引誘海蛟,助你脫圍。
可那海蛟發了狂一般,就盯着那申墓所在的金字塔使勁兒往裏鑽,鯊魚肉根本沒法引開它們。」
聽到這裏,我回道:
「我們也沒想到那海蛟竟然就在暗海底下,竟然海面上沒有任何蹤跡,當時在水下遇到水屍,出了岔子,一不小心打壞了底下存放堆砌還沒有孵化的蛟卵,水屍咬不着我們,便轉頭咬死了其中一隻破殼了的小海蛟。
就在我們準備逃走的時候,小海蛟的啼鳴引來了四隻大海蛟的圍攻,我便被困在裏面。
舐犢情深,想來那些準備的鯊魚肉也沒法引開那幾隻大傢伙,那你們是如何將我救上來的?」
駱駝道:
「鯊魚肉引不開幾隻海蛟,我們只得下海強攻。
柳姑娘和暗左使水性不好,沒有下水,婉姨水性好,身體卻老了,我們拉不住,她帶着我還有胡力,季無虛幾人下水救你。
我們在水下沒有照明的東西,只能讓所有人架着小舟在水面照明,我們拿着長矛下水。
算上婉姨在內,二十幾個人紛紛下潛,好在底下能瞧見你身上掛着夜明珠的光亮處,水下幾隻幾十丈長的龐然大物腦袋都卡進了那申墓當中,我們水下拋矛,對着那其中一隻海蛟的尾部一陣射擊,那隻海蛟尾部被我們打疼了,轉身反擊,我饒過他的背脊去救你,其他人則是繼續攻擊,吸引那傢伙的注意力。
幾十丈長的龐然大物,早有翻江倒海的能力,一尾巴甩將過去,婉姨受了重傷,胡力在內的好幾個好手瞬間被砸死。」
「什麼,胡力死了?」我神色落寞,想起了胡力這耿直的漢子,驚訝道:「李道長,季無虛他們呢?都還在吧....」
駱駝回道:
「李道長水性不好,武功也不高,不敢跟過來,還健在,季無虛受了些輕傷,只胡力還有婉姨帶來的一幫弟兄,還有半數的海上的山匪死了。
當時我們惹怒了那隻海蛟,大傢伙攪翻了無數小舟,本事低的水手,都難逃一劫,當時場面極其混亂。
血盆大口海面逞凶,怒號之聲震耳欲聾。激鬥之下,震跨了暗海頂上的幾座倒懸的金子古塔,導致山峰傾塌,填了一大片海域。
為了順利將你救出來,我用盒子扣住了夜明珠,避免光亮吸引那海蛟的攻擊,最後還算幸不辱命。
無數竹排小舟以及上面弟兄都成了那隻海蛟的盤中餐,待海面平靜之後,覆舟倒船比比皆是,損失慘重。
海蛟沉入海底,不知去向,我們也不敢多做停留,打點殘局之後,迅速離開。
人數清點下來,我們的人死了胡力,婉姨和牛三帶來的十幾個弟兄,僅剩牛三和婉姨手底下的一個兄弟,至於島上的山匪,更是去了將近大半,全島只餘六十餘人,氣得古興長虎兩兄弟一直怒嚎不已。
不過他們被下了軟勁散,還被囚禁在了一間石屋子裏,鬧騰也只能嘴上鬧騰。
我們救了你之後,回了岸上,離了暗海,聽島上留守的兄弟們說,須洹主峰側翼的龜背峰塌陷了半座,方才知道,幾十里外的龜背峰,應該就是定海海域中心頂上的山峰,也就是說,那『七佑之地』倒懸的幾座金字塔上面便是那龜背峰。
聽說那龜背峰坍塌之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墓穴,龜背峰到了半截,墓穴也就塌了半截,能遠遠的瞧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地宮,損壞極其嚴重,雕樑畫棟,悉數暴露在了陽光之下,站在側面山峰上,能瞧見半座地宮裏面構建,歷歷在目。
今日,暗左使趁着空閒之際,便帶着李道長等人去查看那一帶去了,說不定還能有些收穫。」
我聽完,皺眉,可惜了跟着我們來的胡力還有婉姨手底下的那幫弟兄,至於島上的山匪,他們原被就是十惡不赦之人,一個個都是雞鳴狗盜、殺人放火之輩,因為我們的事情死了,雖有一絲愧疚之意,倒也不足為惜。
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雙瞼微微的顫動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石窗戶外面涌動的海面,潮汐正盛,微有退意。
海面上,海天相接的地方,紅日照耀之下,兩根巨大的蛟尾甩出海面,排起了陣陣海浪。
隨後,海面平靜下來,海蛟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我的視野里,印證了那石窟之內,石壁之上刻着的那句,潮來蛟來,潮散蛟散。
不覺間,甬道進口處,影兒正端着一碗粥,柳璃端着一碗藥,也如我和駱駝一般,看着那海面的起伏,怔怔入神。
「這大傢伙,不會再回來了吧?」駱駝在一側嘀咕道。
我緩緩搖了搖頭,回道:「潮來蛟來,潮散蛟散,它們只有漲潮的時候,巨大的身軀才能游得進那申墓周圍去產卵,一年一次的潮汐,一年一次的海蛟入須洹,倒是這申墓的建造者正是厲害,竟然找到了須洹島這樣一個神奇的存在。
憑藉人力,竟然將一個申墓海葬在了須洹島地下的暗海定海裏面,實在令人嘖嘖稱奇。」
「將軍,你受了傷,就別想那麼多了,咯,粥給你放這裏了,讓柳姑娘給你餵藥之後,再餵給你吃,我這就先過去看一下婉姨,順便給她送藥送粥過去。」影兒聽了我的話,端着粥放在一邊的石案几上面,轉身要走。
駱駝也急忙起身,對着我道:「將軍,你的傷有柳姑娘照顧,我們也放心,我也和影兒去看看婉姨的傷勢如何了,你們先聊着。」
「哎.....」我正要叫住他兩,這兩人的小心思,我還看不明白,是想留機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