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他們今天下午就到家了,東哥有事出去了。」楊濤說着頓了一下,指了指房頂:「葫蘆哥端着兩盤餃子,上天台了。」
「上天台了?」我有點好奇。
「嗯,他說天台上看煙花有意境,問題咱們這都十幾層了,啥煙花能崩這麼高啊,也不知道他這個意境,到底體現在哪。」史一剛呲牙笑了笑,拍着麻將桌:「來啊,玩幾把?」
「你們先玩,我去給葫蘆哥拜個年。」話音落,我拎着兩瓶啤酒,推開房間的門,坐電梯到了頂樓,隨後走樓梯上了天台。
藍天賓館是個十九層的建築,所以天台的視野特別好,站在這裏,正好能看清整個城市的景象,上了天台之後,我在樓頂踅摸了一圈,跟塊就看見了葫蘆哥的身影,然後邁步走過去。
葫蘆哥此刻正在天台的一個角落裏,面前擺着一盤餃子,還有三支煙,葫蘆哥看見我上樓,笑了笑,沒說話。
「史一剛說你端着餃子上樓了,我一猜你就沒帶酒。」我呲牙一笑,坐到葫蘆哥邊上,將一瓶啤酒遞給了他,一陣風吹過來,感覺身上涼嗖嗖的。
『嘭!』
葫蘆哥用牙啟開了啤酒,跟我碰了一下瓶子:「你怎麼沒在家陪老太太啊?」
「見過面了,知道她挺好的,就行了。」我仰頭喝了一口酒,違心的答了一句,隨後轉頭:「你呢?你又是因為什麼啊?」
「過年了,有點想老婆孩子,就來樓頂給他們娘倆送點餃子。」葫蘆哥言語直白的說完,瓶口微微傾斜,在盤子面前倒了一些啤酒。
『啪!』
我伸手點燃兩支煙,一支塞到葫蘆哥嘴裏,將另一隻擺在了盤子前面:「史一剛說東哥也回安壤了,他怎麼沒跟咱們一起過年啊?」
「他哪有時間過年啊。」葫蘆哥嘆了口氣:「他去弘文、大斌和子謙的家裏了,過年了,總得去看一眼,他才放心,其實每年到過年的時候,我心情都不好,還有你大哥,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平時我們還能扛着,但是一到過年,這就是用刀在我們身上割肉啊,不僅傷財,也傷心。」
聽見葫蘆哥這麼說,我深有感觸的點點頭,笑了:「不是還有我呢嗎,你要是覺得自已過年沒意思,以後我每年都陪你過。」
「行啊,希望以後每年過年的時候,我還在!」葫蘆哥再次跟我碰了下瓶子,一口氣喝乾了裏面的酒:「大過年的,不提這些傷心事了,走,下樓打麻將去,我贏這些小崽子點。」
我也跟着站起了身:「行,一會咱倆打伙牌!」
「怎麼打?」
「我摸腦門,你就出白板,我劈開腿,你就出八萬。」
「你劈腿,不應該是出么雞嗎?」
「……」
過年這天夜裏,葫蘆哥還有楊濤我們這些人,連喝帶玩的,在賓館的總統套里鬧了一宿,第二天,大家也沒什麼需要拜訪的親戚,然後又是昏天暗地的一頓喝,其實我們這些人裏面,除了趙淮陽和毛毛有個完整的家,其他人的生活都有或多或少的難言之隱,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每個人都在玩命的喝,看起來熱鬧無比,其實都不過是想借着酒精,壓下心中的疾苦罷了,我想,這也算是抱團取暖吧。
這種每天借酒消愁的日子,貫穿了我們整個新年,我們今年過年都沒回家,就每天換着地方喝酒、唱歌,除了趙淮陽他們三個,葫蘆哥我們幾個一商量,索性就玩到正月十五,然後除了趙淮陽他們幾個小崽,大家每天輪流出錢,過年了,既然沒有家人在身邊,那無論如何,也得讓自己過舒服了。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一個星期,初七這天晚上,我躺在酒店的房間的床上,正想着晚上去哪玩呢,嘯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笑着接通了電話:「過年好啊,虞哥。」
「操,你他媽又喝大了吧!」嘯虞聽見我給他拜年,一下就懵了:「我他媽從初一開始,每天給你打電話,你天天給我拜年,咋的,你家這個年過不去啦?」
「你給我打過電話?」我從床上坐起來,仔細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嘯虞給我打電話的事,因為他的電話都是晚上打過來,這最近這段時間,我基本到了晚上,早都喝斷片了。
「操,我不給你打,給鬼打了?!」嘯虞再次不滿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