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聽完我的問題,笑了笑,隨後舉着酒瓶悶了一口:「我說的兄弟,跟你說的兄弟不是一種概念,現在我雖然留在盛東,也跟你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生死與共的事,可是咱們之間的感情,永遠達不到我想要的那種關係,因為我已經成熟了,在甘楚東眼裏,我就是一個收錢賣命的馬仔,你說,我心裏難過的時候,可以喝完了酒,靠在扈濰肩膀上掉眼淚,但是我要是跟甘楚東說,我難受了,你陪我喝點酒,他能扯我嗎?」
聽完阿虎的話,我頓時沉默,阿虎說的沒錯,他跟扈濰的關係,就像我跟東哥的關係一樣,雖然是上下級關係,但是處的久了,這個界限自然也不會那麼明顯,但阿虎跟東哥的關係不一樣,就像東哥死了以後,我改投到其他大哥門下,人家本身就有自己的班底和隊伍,且不說我是否能融入進去,即使處的不錯,肯定也有一層隔膜,想到這裏,我使勁搖了搖頭,想他媽什麼呢,好端端的,東哥死什麼死。
阿虎看見我的樣子,翻動手機,又給我看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上的人很多,大約有七八個,最中間的人是阿虎和扈濰,周邊的人也都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年紀。
我看着照片上那些陌生的面孔:「這些人,就是你曾經的兄弟嗎?」
「是啊。」阿虎點點頭:「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我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我們拍照片的那個晚上,我們所有的兄弟都聚在一起,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每天除了喝酒泡姑娘,什麼都不用想,有錢的時候,大家一起去網吧,去泡妞,沒錢了,就幫人打架,或者去礦山上搶地盤,繼續有了錢以後,也不攢着,當天賺的,當天就花光,大家全都喝的不省人事的,一睜開眼,身前都是自己的兄弟,腳下滿地都是酒瓶子……」
「扈濰雖然不在了,但是其他人不是還在嗎。」我看着照片上的那些人:「怎麼從沒見你跟他們聯繫過?」
「他們死了。」阿虎笑了笑,冷冰冰的回應道。
「全死了?」我頓時一愣。
「有的是真死了,有的,死在了我心裏。」
「一個沒剩啊?」我有些意外。
「嗯,一個沒剩。」阿虎伸手指着那張照片:「扈濰,你認識的,死在了盛東跟萬佳火併的那個晚上,還有這個,大鼻涕,我最好的兄弟,那年他處了個女朋友,那個女的特別勢利眼,他跟大鼻涕說,如果大鼻涕不能在她生日那天,給他買一條金項鍊,兩個人就分手,大鼻涕這模樣你也看見了,長的賊jb磕磣,但那個女的,長的是真挺漂亮的,所以大鼻涕這個傻逼,就在那個女的過生日的前一天,大半夜的去一戶人家偷東西了,結果這個傻逼在翻東西的時候,把人家給驚醒了,兩邊打了起來,大鼻涕為了逃跑,捅了那個男的一刀,當時那一刀扎在了腿上,他也沒當回事,就跑了,誰知道那一刀刺破了動脈,那個男的連家都沒出去,就死了,然後大鼻涕這個傻逼也認為那個男的沒事,結果第二天在金店門口,就被警察抓了,當時我們這些人,剛剛拜完把子不到半個月,等大鼻涕進去以後,扈濰找人打聽了一下,說大鼻涕這個案子挺惡劣,可能得判死刑,扈濰就把大家召集在了一起,讓我們一起湊點錢,想給大鼻涕請個好點的律師,不求別的,只想着最起碼能給大鼻涕判個死緩,把命保住,可是這群人,之前在結拜的時候,一個個牛b吹得山響,最後一聽說掏錢,全他媽慫了,不是說自己沒錢,就是找各種藉口,總之全躲了……最後為了辦大鼻涕的事,扈濰和我到處借錢,實在沒辦法了,我就回家裏偷了一萬塊錢,扈濰也偷着把他媽的首飾什麼的給賣了,可是等到我們倆湊出錢的時候,大鼻涕已經判死刑了,於是我們倆就把那些錢,給大鼻涕存了監幣。」
「後來呢?」
「扈濰我們倆知道大鼻涕判了死刑,心裏難受的不行,就出去喝悶酒,結果在一個飯店門前,看見了我們那些所謂的兄弟,他們一伙人,當時正從一個消費很高的歌廳出來,而且其中一個人,摟着的,就是大鼻涕的那個對象,當時看見這一幕,扈濰我們倆直接就急了,衝上去跟那些人打了起來,艹你媽,大家一個頭磕在地上,看着自己兄弟判死刑,都能袖手旁觀,你說,這群人跟畜生有什麼區別,大鼻涕要是蹲監獄,他們不管就算了,可是大鼻涕被判了死刑啊!死刑!他們明
第八九八 孤單哥打賞加更(今日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