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二皇妃到。」一道貫透耳膜尖細的男音傳來。
阮無雙好看的眉頭不禁一皺,這聲音比起宮裏的公公真是不相上下的刺耳。
微微抬眸,便見一身黑色四爪蟒袍的獨孤連玉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走在前面,只是那張陰沉的臉加之周身宛如毒蛇冰冷的氣息讓人不禁心涼,恐懼。獨孤連玉的到來,讓原本熱鬧的大廳,一下子噤若寒蟬。
稍慢他半步之距的女子身着淺黃色的百褶如意裙,眉似彎月,杏眸眼底盈盈似水,帶着淺淺笑意,鼻小巧精緻,櫻唇微抿,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眉間一點硃砂,當真美得傾國傾城。
她一雙掩於袖中的手矜持的放在小腹之處,一舉一動端莊高雅,步步生花,盡顯皇家風範。此女正是獨孤連玉的正妃,孟清雅,大燕第一美人。
不愧為大燕第一美人,阮無雙心下感嘆,不經意間卻看到了坐在斜對面望着孟清雅一臉嫉妒難耐的蘇沐禾,只見蘇沐禾正要站起來之際,卻被一旁的阮芸柔拉住,阮芸柔對蘇沐禾搖了搖頭,蘇沐禾則不甘嫉恨的瞅了眼孟清雅。
阮無雙挑了挑眉,這倒是有趣,提盞斟茶,悠悠的淺抿一口。
「清雅姐姐。」只聽獨孤安樂驚喜的聲音傳來,阮無雙下意識的抬眸看去,卻被一張紅腫的笑臉擋住了視線。
「小丫頭,有沒有想小爺。」
「別擋視線。」阮無雙嫌棄的說着一把將蕭無忌拉了一旁,蕭無忌無趣的聳聳肩,坐到了阮無雙隔壁的椅子上。
「安樂,還喊清雅姐姐?她現在可是你皇兄的正妃呢。」獨孤連玉黑沉沉的眸子帶着淺笑,他的語氣聽似隨意,卻聽得出話中的警告之意。只是不知道,他警告的是孟清雅,還是獨孤安樂。
孟清雅身子微微一僵,眸光閃了閃,遂開口,帶着細微淺淺的笑,柔柔的道:「安樂,生辰快樂。」
獨孤安樂有些虛的瞅了眼獨孤連玉,隨即回道:「謝謝,清……皇嫂。」獨孤安樂頓了一下,還是將皇嫂二字喚了出來,算了,她還是慫了,獨孤連玉的眸光實在讓人難安的緊。
阮無雙看着發慫的獨孤安樂,好笑的抬起蕭無忌剛剛斟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她還以為獨孤安樂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怕這二皇子。不過說起來,她對那個陰沉內斂的二皇子也沒啥好感,她總覺得他很危險。
此時,獨孤連城閒庭漫步的朝大廳中央走來,他精緻如玉,輪廓分明的面上清風明月般清冷如斯,面無表情,但一舉一動風華瀲灩。
「連城哥哥。」獨孤安樂喚了一聲,便快步走到了獨孤連城的一旁。
「連城哥哥,清雅姐姐也來了呢!」獨孤安樂朝獨孤連城小聲的嘀咕。然,獨孤連城面上毫無波瀾。
坐在獨孤連玉一旁的孟清雅,心中早就亂成了一團,袖中的手無措而緊張的蜷在一起,她清淺而帶着別樣情緒的眸子緊緊落在獨孤連城的身上,生怕他看不到她,卻又怕他看到她的模樣。
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獨孤連玉的臉色越發黑沉,宛如山雨欲來般的架勢,斜睨了一眼孟清雅,獨孤連玉小聲道:「怎麼?春心蕩漾了?」
他的聲音宛如盤桓在肩頭的毒蛇,正吐着冰冷的舌信子一下一下的觸碰着敏感的咽喉,孟清雅聞言,心下一驚,急忙垂下了眸子。
獨孤連玉冷哼一聲,不在理會孟清雅,而是大笑道:「四弟來得剛好,陪為兄淺飲一杯如何?」
聞言,獨孤連城這才看過去,只是無人發現他的眸光輕輕掠過之時在孟清雅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恐怕要掃皇兄的興了。」獨孤連城邊說邊走到獨孤連玉對面的位置,那個位置剛巧在阮無雙的前面斜上。
面子被掃,獨孤連玉的面上卻無惱怒之意,反倒大笑了兩聲。
「也罷,四弟的身子的確是喝不得酒,是皇兄強人所難了。」
言外之意,卻有貶低獨孤連城的意思,身為男兒卻連酒都沾不得,不是比那嬌弱的女子還不堪嗎?
獨孤連城不語,而是提起面前的盛酒的瓷盞,往前面的盞杯倒。
整個大廳安靜不已,只聽得酒倒入杯中的撞擊聲。人人皆默聲,只是眼眸卻不自覺的望向獨孤連城的一舉一動,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