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的死自然引起了葉府不小的動靜,至於聞訊趕來的小廝丫鬟皆被李成遣出了葉府,也幸得已然晨光破層雲,已見夕微。
偌大的葉府此刻已然空蕩無人,阮無雙並未走,而是坐到了柳玉小院門口的台階上,神思沉凝,她心中不解柳玉既然與兇手是一路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殺了柳玉,一來他們雖然懷疑柳玉,卻沒有確鑿的證據,二來除非這個兇手是他們身邊的人,知道他們已經懷疑柳玉,所以為了不暴露自己,將柳玉殺害?
恰在此時一道微弱而含了些許微顫的聲音來。
「救命……救……命……」
聞聲,阮無雙猛然回過神來,漆黑的瞳孔凝了凝,還有人?站起身來眸光四下掃去,耳朵細細的聽着聲源的來處,那微弱的聲音在寂靜如斯的小院中顯得尤為清晰。
是小院的左側屋!思及此,阮無雙步步防備的走去,畢竟是個什麼情況她並不知道,心下便想着還是小心一點得好。
抬手推開房門,她並未着急着踏進去,而是警惕的掃視了整個屋子各個角落,借着薄弱的晨光,屋中的簡單佈置一覽無遺,只是挨近床榻處有一個黑暗無光的死角,而那聲音便是自那個地方傳出來的。
阮無雙眯了眯眼,自腰間取下匕首,便一步一步走去,聽聲音是個女子,可她依舊不敢斷定前面的是何人,依照常理來說,左側屋一般是貼身婢女的居所,可若是兇手故弄玄虛的引她上鈎的話,便另當而論了,無論是那個結果,她都不得不防。
「你是誰?」阮無雙凝聲問道,腳下步子不停。
只是角落裏的人並未回答她,而是一個勁的喚着救命二字,她不由皺眉一瞬,頓下腳步,終於她總算看到了這個角落裏的人。
只見一個被散亂青絲覆面瞧不清面容的女子,奄奄一息的斜依在牆壁上,她的胸口處是一把幾乎沒入身體中的匕首,衣裙之上皆是被浸染透的血,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若是一般尋常女子見了駭人的一幕,恐怕都已經暈過去了,可阮無雙不一樣,說起來她也算是地獄爬回來的。
她鎮定自若的打量着喚着救命的女子,並不是她不救她,而是依照女子的情況,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至於為何女子沒死,只不過是死前的迴光返照罷了。
不過她好像認出了這女子是誰,不就是跟在柳玉身邊的貼身丫鬟嗎?好像喚秀兒來着。
「秀兒,昨晚到底是誰來尋柳玉?」阮無雙急聲直當的問道,或許只有秀兒知道兇手是誰了。這也是一個最直接明了的突破口。
聞言,秀兒虛浮渙散的眸子湧現出一抹驚恐,昨晚她聽着柳玉房中的動靜,本來準備起身去瞧瞧,豈知方才起身,便看見窗戶上有道人影,她心中害怕,便躲到了這個死角,豈知還是逃不過一死,幸得她的心臟異於常人,雖醒過來了,卻因失血過多,難撐多時。
只見她的嘴囁嚅着,好似在說什麼。
見此,阮無雙便蹲下身去,將耳朵湊到了秀兒跟前,細細的聽着她在說什麼。
「是……李……」話未說完,似撐到了極限的秀兒便合上了眼眸,去了。
這婢女口中的李姓之人,會是誰呢?難不成是李成?正在思付之時,便聞得逍無忌的聲音傳來。
「小丫頭,小丫頭。」
聞聲,阮無雙掃了眼已然了無生息的秀兒,便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逍無忌,白鶴可知道那玉佩來自何人?」阮無雙方踏出房門便急聲問道。
見到阮無雙的一瞬,逍無忌的一顆心便放了下來,他搖了搖頭道:「白鶴不知這玉佩來自何人,不過他也有這麼一塊玉佩。」
「他也有?」阮無雙不由皺眉,看來這柳玉還真是「放蕩不羈」得很。
「嗯,雖然不知來自何人,不過這玉佩出自何人卻是清楚的,我們可以去問一問。」逍無忌道。
阮無雙凝了一瞬,道:「方才柳玉的丫鬟告訴我,兇手姓李。」
「李成?」逍無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不知道,還沒說完,她就死了。」阮無雙嘆了口氣道,剛剛距離真兇只差一步之遙了。
「那現在我們還去尋製作這玉佩的人嗎?」逍無忌問道。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