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下微風浮動,冰冷徹骨的水總算緩解了身上的燥熱之感,他抱着她,看着她臉上的酡紅漸漸散去後,不由慶幸,還好她中的不是厲害的媚藥,否則這水再冰亦是無用的。
他將下顎輕輕擱在她的青絲上,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擁着她。
浸泡了一會,阮無雙神思漸漸地迴轉過來,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月光下,周圍是茂密高大的樹木,而自己正泡在冰冷的水中,這水泛起一陣白煙看不清盡頭。
而自己的身子好像貼在一具溫熱,堅實的身子上,鼻尖縈繞着熟悉的味道,似雪蓮似青草,夾雜着淡淡藥香的味道。
像是想到了什麼,阮無雙的耳根子不由一紅。
「醒了。」他察覺到了已然清醒過來,擱在她發頂的下顎並未移開,放在她腰際的大手亦未鬆開,反而緊了幾分。
他的聲音沙啞而魅惑,在薄薄的月光下,混合着風拂動樹梢的聲音,竟然出奇的好聽。
「嗯。」她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薄薄的衣衫已被水浸透,水外的雪膚在月光下若隱若現,雖曖昧到了極致,卻無一點旖旎之情,反而有幾分平淡。
「獨孤連城,你不是問我有沒有心嗎?」她說着掙脫他的手,卻未離開他的懷抱,只是將身子正對着他。
「嗯?」獨孤連城看着眼前這張近在咫尺佈滿淺淺溫情笑意的小臉,不由晃了神,在月光下,她絕美的小臉似鍍上一層好看的光暈,撩人心魄,叫人心顫。
她見他難得愣了神,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將身子又貼近了他幾分,他溫熱的胸膛竟讓她有種莫名的灼熱感,越靠近越是心顫,她在水中的腳尖微微踮起,雙手勾住他的完美的脖頸,用了幾分力向上一提,她的心口總算對着他的心口她伏在他的耳際邊如清風淺語道:
「獨孤連城你感受到了嗎?」感受到了她的心跳了嗎?她在被火焚身時,雖然神思混亂,可是她卻知道正發生着什麼?那一刻她的腦中涌過很多。
最後她喊的那句「獨孤連城」,是哪個時候,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承認她受不了獨孤連城突然對她的冷淡,受不了他突然對別的女子好。
獨孤連城的眼底涌點星光,剎那間璀璨光芒。嘴角弧度比雪中的梅花還要好看,她亦在笑,一如當初的遇見,索性最後他們還是相擁在了一起。
這一次阮無雙主動的貼上了他的唇,他愣神一瞬,開始回應她,不同於之前被動而單方面的吻,這一次是兩個相愛的人最傾心的吻,他們吻的忘乎所以,似乎一吻便要到天荒,到地老,到滄海桑田。
直到感覺到獨孤連城的異樣,阮無雙才急忙停了下來,她怎麼感覺他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你怎麼了?」阮無雙擔憂的看着他,不知何時他的薄唇竟然蒼白的可怕,他貼着她的身子感受到了他越來越冷的身子,快比着水還冷了。
「先扶我上去,懷中有藥。」不想阮無雙擔心,獨孤連城強忍住錐心刺骨的痛,儘量平靜的道,沉重的嘴角更是被他生生扯出一抹清淺的弧度。
阮無雙看得心疼,急忙將他扶上了岸,自他懷中找出一粒藥放進了他的口中,藥下去後,他看起來總算好了許多,身子卻還在打顫,他緊握着她的手,神思越來越縹緲,阮無雙咬了咬唇,怎麼辦?
翌日,獨孤連城剛剛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側眸,只見睡着的阮無雙半邊身子趴在床榻邊,一隻手緊緊的握着他的手。
他本欲坐起身來,將她抱上榻上,可他一動,淺眠不敢睡太死的阮無雙一下子醒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阮無雙話落一下子撲在了他的身上,一副小女兒家姿態,完全沒有之前的冷厲的架勢。
不過他很享受這樣的她,心情好的勾起嘴角,他不由打趣道:「總算有點像個女人。」說着打趣的話,抱着她的手卻不禁緊了緊,似想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聞言,阮無雙白了他一眼:「彼此彼此,你也總算有點像男人了。」說着欲脫離他的懷抱。
她一掙扎,他抱得反而更緊了。
「我什麼時候不是個男人了?」獨孤連城好笑的問,語氣中有些意味深長。
「什麼時候都不是。」阮無雙想都沒想就回道。
「哦?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