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馬備好了,可以出發了。」芸娘款步而來。
聞言,阮無雙自梳妝鏡台前站起身。
「走吧。」
此時阮府門前停了兩輛馬車,馬車的簾幕皆是撩開的,一輛坐了蕭無忌與阿玉,一輛則坐了獨孤安樂,見到此番情景,阮無雙不由挑眉。
「無雙,你可叫我們一陣好等呢!」獨孤安樂撇了撇嘴淺聲抱怨道。
「又沒叫你等。」阿玉果然天生是獨孤安樂的死對頭,不待阮無雙回應獨孤安樂,阿玉就出言懟道。
「臭阿玉,本公主又沒和你說話,瞎湊合什麼?」獨孤安樂不甘示弱的懟回去。
聽着兩人的你來我往,阮無雙搖頭無奈的笑笑,自顧上了自個的馬車,而蕭無忌早是一個頭兩個大,每次他們兩個一碰上真是讓人頭皮發麻。
驀然眸光掠過阮無雙的馬車時,發現身着黑色勁裝神色肅然的月剎,蕭無忌頓感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黑臉怪怎麼也要跟着小丫頭去呢?
月剎察覺到蕭無忌的眸光,便將墨色泠然的眸子看向蕭無忌,見月剎看過來,蕭無忌冷冷的別開眼。而關注獨孤安樂與阿玉的阮無雙自是沒發現二人的眸光交鋒。
「我也沒和你說話啊!自作多情。」阿玉說着猛翻了一個白眼。
「啊……臭阿玉……」獨孤安樂大喊了一聲,作勢就要下車去修理嘚瑟的阿玉,卻被阮無雙喚住。
「安樂時辰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呢!」這獨孤安樂每次碰到阿玉總是被她的三言兩語給惹的炸毛。
聞言,獨孤安樂咬了咬唇,不甘心的狠狠白了一眼阿玉,手一拉猛然將簾幕拉了下來。
就這樣一段小插曲過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城外的寒山寺而去。
「小姐,我們到了。」紅袖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阮無雙抬手揉了揉眉心,她果然是不嫌事多,幹嘛帶着一隻小鸚鵡似的紅袖過來。
芸娘貼心為阮無雙撩開車簾,阮無雙一斂無奈的神色,隨即探身出去,只見平日裏清冷幽靜的寒山寺,此刻怎一個熱鬧了得?
人來人往,香火繁盛,善男信女們絡繹不絕,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無雙,這裏好熱鬧啊!」眼底浸染着點點星辰的獨孤安樂笑着道。
「嗯。」阮無雙淺笑着應了一聲,的確是熱鬧,不過往日裏的寒山寺可真真是應了一個寒字,寒山寺位長安城外的西面坡,建於三峰的中峰,遠遠望去宛若蓬萊仙境,而這中峰卻是出了名的上山容易下山難。
而他們亦是費了幾番工夫,自早間辰時行路,此時已然午時而過了。這便是寒山寺久負盛名卻平日裏清冷幽靜的原因了。
若不是沉寂許久的法寂大師突然親自主持此次廟會,恐怕人也不會那麼多。可見法寂大師的威望之高。
「這廟會為期三日,人又那麼多,怕咱們不會要風餐露宿吧。」蕭無忌若有所思的道,因為這寺廟的住處可是有限的。
聞言,獨孤安樂一臉你放心的笑道:「不會的,前幾日我早就派人來安排過了。」
「你想的還挺周到的嘛!」阿玉難得沒出言懟獨孤安樂。
「是啊!可本公主只安排了三個房間,除卻無忌哥哥、無雙與我的,便沒有了。」獨孤安樂意味深長道,下顎微微高抬,似有點得意的意味在裏面,她才會給這個老是跟她作對的黃毛丫頭安排呢!她又不是瘋了。
見此,蕭無忌早以習慣的站在一旁看二人你來我往的戲,阮無雙也見怪不怪的抿唇一笑,心想這廟會有了她們二人倒是不會無聊到那裏去了。
聞言,阿玉白了眼獨孤安樂,惱恨的咬了咬唇瓣,驀然眸光觸及不遠處正在與法寂大師說話的獨孤連城,心中悠的來了主意,阿玉抿唇一笑,撒開了丫子朝獨孤連城所在的地方跑去。
見阿玉跑了,阮無雙還以為她這是被獨孤安樂給氣到了,視線順着阿玉望去。
只見阿玉正跟獨孤連城說着什麼,暖陽透過層層樹冠枝椏傾撒在他的身上。
他身着一襲月牙袍,白玉帶束腰,青絲一如既往地慵懶束着,他清冷決然的眼底此刻似盛了暖陽幾縷,浮動着微漾水紋,陽光剛好照在了他右臉的輪廓上,仿佛為他渡了一層七彩光暈,顯得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