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睢陽的梁王來到長樂宮拜見太后的事,是韓嫣告訴劉徹的。在皇宮之中,太子身份多有不便,又有去聽講太傅的每日功課,所以皇宮裏的大事小事,劉徹都托韓嫣打聽。
梁王入長樂宮的事並不遮掩,韓嫣清早就知道了。
「梁王可有要找本宮的意思?」
劉徹覺得梁王應該會找自己,畢竟上次刺客風波,助他脫離了罪首的過錯,於情於理,都應該上門告謝。
這下可苦了韓嫣了,他那裏知道梁王會不會找太子殿下,您才是眾望所歸,幹嘛為難小小伴讀我呢!
看到韓嫣抓耳撓腮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劉徹嫌棄的看着他一眼。
「他沒有問黃門,本宮的動向?如果問了,就說明他想找本宮唄……」劉徹只好簡單點問。
「這樣啊,那臣去請教幾個黃門兄弟!」
梁王來見太后,似乎不是一件稀奇的事,相反,這很合常理,他有沒有策劃刺客一事,至少皇上心知肚明,他如果連見太后都不敢的話,難保日後皇帝不會秋後算賬。
長樂宮內一片慈祥,梁王向竇太后奉茶,太后笑呵呵地抿了一口,慈愛的看着他這個兒子,對於長安城刺客案,她雖然察覺到一點端倪,但出於對梁王的維護,並沒有當一回事。
挽過兒子的手,歲月不留情,兩隻手同樣飽經風霜,只是梁王的手更為紅潤一些。
往日婦人牽兒童手的畫面,今日已然換了一副面目,歲月不改母子情,竇太后依舊像二十年前一般,絮叨着日常的小事,生活要點。
竇太后笑顏微轉,「武兒,你這次來見為娘不會看看就走吧,母后可怕你只是一時孝順,小聚片刻便會走了。」
梁王哪裏會這樣想,連忙安慰他的母后,「兒子此次是專門與母后相聚的,少說也要待個三五日,長途跋涉而來,又怎麼會學那些虛情假意?」
「皇上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吧?母后已經勸過皇上他了,徹兒這孩子倒是維護你了,否則查出點什麼,你也脫不了干係!」刺客首領畢竟是在梁王府被抓到的,太后也深知其中的道理。
太后之所以成為太后,便是宮苑深深打磨出來的,雖然年邁可並不老眼昏花。
當年周亞夫拒絕梁王的求援,她知道梁王現在還有恨意,如今周亞夫做大,位及人臣,她如今也有隱憂,當今皇上她同樣疼愛。
她準備問問梁王的意見,「武兒,當年吳楚暴動,周亞夫罔顧你而自作主張,陷你於絕地,其心可誅,不知你對他有何看法?」
一提到周亞夫,梁王劉武的面色變得有些鐵青,當年他慌忙逃竄,像條喪家犬,皆是由於周亞夫,自以為是!
在母后的寢宮,他臉色也不好太難看,只是低沉的說,「周亞夫此人,定有不軌企圖,軍中只知有他,而罔顧我漢室劉宗,不理會我的求援,徹兒受他指使,置叔侄親情於不顧,而殿上請命!此人不除,我劉氏難興!」
本來就有些動搖,要不要去規勸皇上,可如今,太后堅定了決心,她要為劉氏,做這最後一次主!
安頓好梁王之後,竇太后喚來了車架,踩着黃門的肩膀,坐了上去。
梁王來長樂宮之前,便徵得了皇上的同意,沒有皇上的首肯,他可不敢說來就來。
出於對太后的照顧,因發生了刺客一事,太后也和他吵過幾架,再拒絕梁王的話,太后肯定會茶不思飯不想,劉啟便允許他單獨前來。
傍晚夜幕時分,宣室殿來了位不速之客,對於太后的到來,劉啟有點驚訝,太后她現在不應該是在長樂宮和梁王談心的嗎?
差黃門準備了坐椅,兩母子坐了下來,「母后你怎麼有時間來這宣室殿?武弟沒有伴您身側嗎?可是有什麼事要找朕?」
太后面色不太好,匆忙道,「皇帝的大漢江山都不安穩了,母后怎麼有心事和武兒談心!」
「這怎麼說?母后您這是什麼意思?」劉啟有些怔住了。
「周丞相現在功高震主,他掌握漢家兵權,不聽我劉氏號令,細柳軍中屬他最大,皇帝你怎麼能安心?」竇太后義正言辭道。
「連太后您都感覺到了?兒臣並非不想治他,他畢竟毫無罪證,兒臣也不能辭他的官罷他的相。」軍權一直是
第二十八章梁王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