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個人臆想斷定,並不是說劉徹如何如何霸道,而是他更願意相信劉陵。
朝臣們的動向,
他知道地一清二楚,
這群大臣,
很多都有點不乾淨的底子,
當然,這包括田蚡。
這麼多年,劉徹早就練就了一雙會看人的眼睛,通過細小的動作,他足可以發現,田蚡的回話,明顯有破綻。
再天衣無縫,都終是百密有一疏,劉陵的名字一出現,田蚡的心跳就明顯加速了,呼吸變得急促,而等到揭穿之時,他的右眼就一直在眨,要說他是清白的,劉徹肯定會嗤之以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田蚡倒是還想再掙扎一下,可現在已經是沒有機會了。
不過他聽出來了,皇帝沒有治他罪的意思,否則也不會心平氣和的和他談那麼多。
「陛下,既然你不想聽臣的辯解,那臣先告退了!」
田蚡沒心情再說別的了,前段時間,因為升遷的喜悅,就這麼煙消雲散。
但他還想挽回,所以他打算辭別劉徹後,再去一趟長信殿,和太后發一發牢騷,藉助她的力量,讓自己能穩住手腳,不至於因為皇帝的冷落而寸步難行。
劉徹沒再看他,淡淡道:「舅舅一路好走,朕就不送了。」
苦笑一聲,退至殿門口,一個轉身,田蚡就灰溜溜地離開了。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包桑在旁邊都親眼目睹,他說不出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劉徹做的事情都很有章法,依照在景帝身邊侍奉多年的經驗,他看出來了,劉徹權謀上的悟性,已經初現端倪了。
不過這些事情他想想就好,要他說出來,他是不敢的,隨意評論皇帝,這不是找死嗎?
可劉徹沒打算放過他
朝包桑笑了一下,劉徹開口問道:「是不是覺得朕很武斷?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田蚡給訓了一頓。」
「陛下所做的事情都有其道理,臣不敢妄加猜測,陛下說太常他結黨為私,臣雖不知道前因後果,但覺得陛下不會無故放矢。」
包桑也是把拍馬屁的功夫做到了清新脫俗,弄得劉徹對他無話可說,這分明是說了等於沒說……
用手撐着腦袋,劉徹撓撓頭道:「那你是見過先帝是怎麼處理政事的,他碰上這類事,又會怎麼做呢?」
「視若無睹。」
這句話挑起了劉徹的好奇心,他倒是想聽聽先帝為什麼會視若無睹。
「可能為朕解釋一番?」
「諸侯王與大臣之間的串通,先帝是想管但管不了,因為這終是屢禁不止的,見得多了也不會把這當一回事。
但像陛下這樣,依託一件小事作文章,起到了震懾大臣的作用,臣還從來沒有見先帝這樣做過,不僅是不會把一個翁主放在心上,而且也是不想作為,怕惹來麻煩。」包桑笑了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沉吟片刻才點了點頭,劉徹抿嘴道:「先帝只是想得太多,又不把情分掛在心中,這才顯得無所作為,包桑你說得也是不錯的。」
「陛下不必把包桑的話掛懷,臣只是隨口瞎說而已,作不得數!」包桑笑道。
作不了數?劉徹扁扁嘴又道:「朕給太后準備的樂舞,你們吩咐好了沒有?」
「回陛下的話,一切都已妥當,她們個個是好手,對祝壽一類的樂舞是熟練的很,跳起來是賞心悅目的,想必能當太后歡喜。」包桑回道。
「那就好,明日就是太后的壽辰了,朕的準備也都差不多,那朕明日就放心多了。」劉徹點頭道。
既便並非周歲,更不算老,太后的壽辰也應當是要過的。
而這個時候,更是妃子們討太后喜歡的點,但很遺憾的是,王娡這個太后感不到什麼獻寵,因為算上皇后也只有兩個妃子,偏偏兩個人還其樂融融,所以她也只能平平淡淡的過了。
不過幸好皇帝給面子,幾次都安排的妥妥噹噹,她也就沒有多少失落感。
……
月夜稍縱即逝,
嶄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一大清早,包桑就編排着曲目的順序,並且忙前忙後,生怕出那麼一點差池,很是任勞任怨。
第二百二十四章孝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