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彤彤的山楂,再裹上一層薄薄的糖,看着讓人垂涎欲滴。
石頭看也不看殷洪那包糖,接過星兒手裏的糖葫蘆,往嘴裏塞。
星兒趁機道:「吳奶奶來你家送糖炒栗子,還有松子兒,你娘親在家嗎?」
這個冰糖葫蘆已經夠好吃了!
還有糖炒栗子和松子兒吃,小孩子嘴讒,石頭忙不迭的點頭。
「我娘在家的。」
說着,一蹦一跳在前引路,帶着吳大娘和星兒月兒往家裏走。
石頭好哄!
差一點得手了,都怪那個死老太婆。
殷洪站在陸家不遠處,神色不善盯着吳大娘和星兒月兒走進陸家。
凌雲國的八月節是個大節,每年這個時候,書院也該放假了。
李大娘一早譴了殷家的僕從在渡口等着,那僕從等到快下午了,也沒瞧見自家公子下船,準備回殷家去復命。
遠遠的走在湖邊柳堤下,依稀瞧着陸家不遠處那個正是他家公子,忙朝殷洪跑過去。
「夫人昨兒就讓小的在渡口守着,盼着三公子從書院回來。」
一個小小的陸家,還敢跟殷家對着幹,不自量力!
殷洪收回目光,讓僕從背了他的書簍,一路回了殷家。
「洪兒,你怎麼才回?」
殷洪一回去,就被李大娘拽進了屋子,掩上門:「昨兒你舅譴人來送信,說蕭家的馬車昨天去過李家村,接了李家村那神婆走了。」
蕭家的小少爺蕭雲鵬,的確是一身惡疾纏身,但蕭老爺子從不信怪力亂神之說。
殷洪瞬間面如死灰,顫聲道:「蕭家怎麼會去請神婆?」
「你舅是天黑托人帶信來的,昨天蕭家的馬車離開後,怕是去了李家村。」
李大娘扶着殷洪的肩,氣得一身都在發抖:「會不會是那雜種不甘心被趕出殷家,在背後做了手腳?」
殷洪知道,梧桐書院有人在查陸俊三年前中毒一事。
三年前的事情,無憑無證。
他雖有些恐慌,但篤定調查此事的人找不到證據。
千算萬算,卻算漏了李家村那個神婆。
殷洪一臉陰沉:「上回那神婆去過陸家,陸俊一直活得好好的,娘那時候就該斬草除根。」
「那婆子與你舅牽扯極深,誰也撬不開她的嘴……」
說到一半,李大娘頓住了。
就算有那個婆子謀財害命的證據,可以拿捏住她,人落在蕭家手上……
蕭子驥幫着蕭老爺子管着梧桐書院,庶務繁忙,怎麼會知道秀水村的事情?
又怎麼會知道李家村的神婆去過陸俊家?
是跟雜種在一起那個賤女人,將蕭子驥引去了陸家。
蕭子驥是因為她,才會調查三年前陸俊中毒一事。
本來以為解決了她,蕭子驥查不到什麼線索,此事會不了了之。
能從山匪手上活下來?
那個賤女人果然不簡單!
或許正是因為她受傷,蕭子驥才會查到李家村的神婆身上,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天氣雖然涼了,殷洪細想了一回,背上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娘,陸俊一事若捅出去,洪兒的前程要毀了。」
殷洪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殺意:「死無對證,陸俊早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