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是在射上門亂喘的瘋狗。」
夜染譏諷的揚起唇角,冷嘲出聲:「一個對同窗三番五次下手的畜牲,你兒子才是殺人犯吧?」
畜牲?
殺人犯?
她家洪兒,是她的驕傲。
大郎沒什麼腦子,二郎喜歡打打殺殺,只有三郎考上秀才,又進了梧桐書院。
三郎的前程多好啊!
要不是眼前這個賤女人,以後他考上舉人,一定能做上大官。
李大娘恨得咬牙切齒,怒道:「你胡說,這案子還沒有審清楚,誰知道陸秀才是不是嫁禍我家三郎?」
「陸秀才是不是嫁禍殷洪,澤成縣令自有定奪。」
夜染叉着腰,冷笑一聲:「你來我家亂吠什麼?」
她來,她來……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寄予厚望的三郎,就這麼毀了。
聽說是這個賤女人替陸秀才治好了那腿,如果她能去縣衙做證,陸秀才那腿是自己癱的,那麼是不是能替殷洪脫罪?
她手上還握着殷府家丁的賣身契,可以拿他們家人的性命做威脅,將八月節那天晚上的事情,全推到陳思草身上。
殷家有的是銀子,死一個妾,還能娶十個八個小妾傳宗接代。
只是一來被小王八崽子用箭指着,氣怒這下罵了些難聽的話,此刻這個賤女人叉着腰冷眼看她,看來已經惹怒了這個賤女人。
讓她開口求她,她開不了這個口……
一眼看到殷天抱着月兒進來,李大娘眸子亮了亮。
月兒拉着他的手求助時,殷天一點兒也不慌。
因為他知道,他教的小徒兒,沒那麼好對付。
這秀水村,還沒有人能傷到他。
所以抱着月兒,慢了夜染一步和吳大娘一起進了屋子。
夜染在山裏摘了不少薛荔果,簍子裏壓得沉甸甸的,下山時殷天她怕累着,搶着那簍子背上了。
再加上他方便做活兒,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入山的。
這會兒背着簍子,抱着月兒進了屋,李大娘一眼瞧見。
「打獵去了啊?穿這麼寒酸,看來你過得並不好……」
她從地上爬起來,眸子裏透着掩飾不住的得意:「大娘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你當初在殷家,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什麼好的東西都先緊着你來,如今還干起粗活來了,可見是過得不如意。」
這樣的女人,還不配跟他說話。
殷天抱着月兒,自顧自的卸下簍子和弓箭,壓根當她不存在。
「你過得不如意,大娘這心裏也不好受。」
李大娘假惺惺道:「我這次來,是給你送銀子來了,只要你肯去縣衙說句話,那天晚上家丁說是三郎指使,是你逼迫的,我給你一百兩銀子,再送你一座茶園。」
「一百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當然,還要夜姑娘也跟着去縣衙一趟,說清楚那陸秀才可不是中毒,是他身體有毛病,才腿癱了。」
這秀水村窮苦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也就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是一輩子都賺不來的。
更何況,還加上一座茶園做籌碼,李大娘還不信了,傻子和這個雜種能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