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咳得很厲害:「不,不是……她說……那樣……」
三郎答應了她,這事兒給辦成了,不但給二十兩銀子,還會記着她的好。
看周澤成臉上的怒意,陳思草就知道他有些懷疑陸俊。
不行!
她得加一把火。
不等陸俊說完,她哭着打斷:「陸家哥哥說沒怎麼樣草兒,那草兒這領子怎麼扯開的?芸竹姐不在,我好心餵你水喝,沒想到你,你,知人知面不知心……」
陪在蕭管家身邊的殷松,緊隨着周澤成和周海進了裏屋來。
見陳思草在陸家哭鬧,不由得蹙了眉。
好好的八月節,不去湖邊看熱鬧,也不在家裏呆着,簡直是丟殷家的臉。
他就說,當初給點銀子打發了,不該這樣的女人替殷浪娶進門。
她現在是殷家的人,丟臉還丟到陸家來了?
殷松黑着一張臉,厲喝一聲打斷她:「大晚上的,你跑來陸家做什麼?」
一看到殷松,陳思草沒來由的慌了一下。
她雖然進了殷家門,這個公公沒給過她好臉色,一直拿她當殷家的下人看。
不管她與小馮氏發生了什麼?
殷松總是偏幫着小馮氏。
她如今是殷浪的媳婦,卻大晚上的跑來陸家,在殷松眼裏就是不守婦道。
「草兒來找芸竹姐問問,要怎麼養着肚子裏的孩子妥當些。」
陳思草難為情道:」女兒家的私密話,只好趁沒人摸黑了找來。草兒也是好心給陸家哥哥倒水,沒想到他人面獸心,爹啊,你一定要為草兒做主,如果誰都能欺負殷家媳婦,以後殷家還如何在秀水村立足……」
也不知道殷浪哪隻眼睛瞎了,能看上這種妖妖嬈嬈,一天到晚鬧騰的女人。
陸俊咳得那麼厲害,能將她怎麼的?
「殷家的兒媳婦,只有馮淑儀,你是殷家二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妾。」
殷松一點也沒給陳思草留情面,朝陸老爺子道:「是殷家下人沒有管束好,鬧到令郎了。」
說完這句,他一臉和善問陸俊:「沒傷到吧?」
她就算是殷浪的妾,那也是就殷家的人。
她都扯亂了鬢髮,撕扯開了領口,又與陸俊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她公公竟然還問人家傷着沒有?
陳思草簡直一口血快噴出來!
她答應了三郎陷害陸俊,不能事兒沒辦成,自己還惹上一身騷。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佯裝往一旁的柜子撞去:「草兒受辱,對不起大郎,不活了……」
門外早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殷家大郎剛趕來陸家,看到陳思草要撞死,急得衝出人群。
「草兒,草兒,不要!」
殷大浪擋在她前頭,扶住陳思草:「草兒,你肚子裏懷着孩子,千萬不能什麼閃失,有我替你做主,你怎麼那麼傻?」
陳思草鬢髮散亂,衣衫不整,又哭鬧着要尋死覓活,殷大郎這麼一衝出來,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放着殷家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尋死了,不會陸家的真輕薄了她吧?」
「真看不出來,芸竹她相公半截子快入土了,還有這份心思。」
「誰說不是呢,這養病憋得慌,又是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