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握上那盒銀針，夜染的手都在顫動，那是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她顫聲問：「掌柜的，這套銀針怎麼賣？」
「這是天醫堂煉製的，小澤鎮這種小地方，也無人識貨，放在貨架上這麼久沒賣出去。」
林掌柜猶豫了一下：「本來是賣十兩銀子的，姑娘要，就給八兩拿去吧！」
以前她要用銀針，多是求醫的人，搜羅了最好的，逞到她面前。
現在，一套天醫藥堂的普通銀針，八兩銀子，卻將她難住了。
賣藥材所得，僅僅才一兩半銀子。
這些錢，還要留着給月兒和星兒買新衣裳，留着給吳大娘維持基本的生活用度。
夜染再捨不得放手，也還是將銀針還給了林掌柜。
「這套以後再買。」
夜染尷尬的一笑：「林掌柜，有沒有價錢合適一點的？」
林掌柜是多精明的人，夜染這麼一說，也知道這位姑娘沒什麼銀子。
「這套吧，算一兩銀子賣給姑娘了。」
夜染打開盒子一看，細密的銀針插在布條上，將布條往手腕上一扣，很是方便攜帶。
這套銀針雖比不上天醫堂的，但貴在實用，捏着針柄在手上捻轉了一下，夜染滿意的點頭。
「好，就這套了！」
林掌柜讓小夥計將剩下的半兩銀子，折算成銅錢給了夜染：「姑娘貴姓？以後有什麼藥材要賣，儘管上本草堂來，老朽做主，一定會給最公道的價錢。」
「掌柜的，我姓夜，村里人都喚我一聲染娘。」
她將銀針盒子和銅錢一併放進背簍里，含笑道：「多謝林掌柜照顧，以後有好藥材，一定先送來本草堂。」
夜染一離開本草堂，小夥計湊上前：「掌柜的，州府那邊配送的藥材，不是昨兒才送來小澤鎮……」
「臭小子，就你話多！」
林掌柜拍了一個小夥計的腦袋：「太閒了吧，櫃枱再擦一遍。」
丟下一臉生無可戀的小夥計，林掌柜匆忙上了閣樓。
「公子，她看中一套天醫堂的銀針。」
「追出去給她，就說用以後賣藥材的錢抵扣。」
殷天想着以夜染母子的狀況，就算採藥換錢，也是要改善現在窘迫的生活。
真要她用藥材抵債，那倔小子和小丫頭要跟着夜染受苦了。
林掌柜剛要下去吩咐小夥計，殷天喚住他：「罷了，銀針取來，我回秀水村後，找個由頭給夜姑娘。」
原來那姑娘是秀水村的，陶滇國夜是個大姓，在凌雲國來說，姓夜，倒是個別致的姓氏。
除了京城死去的那位神醫，公子一向對女人不假辭色。
這是，要討好那位姑娘？
林掌柜一臉懵！
被殷天瞪一眼，到底不敢再亂猜，忙下一樓櫃枱取了那盒銀針交給殷天。
夜染不知道是，她在本草堂賣藥的時候，已經被人盯上了。
這個人，就是賣完了魚乾的張桂才。
他來本草堂找大夫診病，看到夜染得了半貫錢，頓時兩眼放光。
那臭丫頭差點毀了他的命根子，要不是本草堂大夫醫術好，他差點徹底廢了。
大夫給他行過銀針後，說要醫好他落下的傷，至少要一兩銀子。
他的家底也才幾百文錢，去哪兒弄一兩銀子？
29 盯上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