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明在鋪子裏幫着忙活搬茶葉等活兒,聽到學子們一直纏着問瘋癲道長的真跡,還以為蕭素荷是在跟人討論書法。
畢竟,她會吟出那麼多詩詞來,想來於書法這一道,也是頗有研究。
但是這會兒,他從閣樓取了茶葉下來,聽到圍着素荷的學子,問的是外面掛的那塊牌匾是不是瘋顛道人的真跡?
素荷含笑不語!
學子們頓時更是驚訝了,一直問着出自何人之手?
還說什麼他們臨摩過道人的書法,確定那是真跡。
陸永明感覺很驚訝,自己的師父,竟然那麼有名嗎?
如此被西陵學子仰慕?
他一直以為,那是個貪吃饞嘴、招搖撞騙的老道士……
「各位學子別為難蕭五小姐了!」
夜染過來鋪子喊她們去後宅吃飯,聽到學子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含笑道:「外面的牌匾和提詩,的確是一位瘋瘋顛顛的道人所書,他來討一頓飯吃,吃完後付不起報酬,便留了香茗軒三個大字,還留下春風解惱詩人鼻,非葉非花自是香這兩句詩。」
「各位若是為品茶而來,咱們鋪子打開門做買賣,是歡迎的。」
夜染得體的微微淺笑:「若是要找那道人,他遊歷四方,怕是早離開大澤湖一帶了!」
夜染也沒有想到,玄誠那個饞嘴貪吃的老道士,竟是書法一絕的瘋癲道長。
他提字那時,只感覺他的字跡很熟悉。
被學子們這麼追問,她想到了在京城時,在百里朝的書房,看過一卷字帖,正是與牌匾一模一樣的風骨。
沒想到,玄誠道長還真是深藏不露!
夜染知道道長講究隨意和緣起緣滅,所以修道之人往往不會追名逐利,講究一個自在隨心。
看來,要重新審視這個老道士了!
陸永明也是因緣深厚,才能拜這等名士為師。
夜染說瘋癲道人走了,學子們一臉失望。
素傳瘋癲道人貪口舌之欲,很是自在隨性,行蹤不定。
聽她這一說,都恨不得,那個給他一頓飯吃的是自己,好換得他的真跡筆墨。
「你是跟蕭五小姐一起合夥開鋪子的小娘子吧?」
一個學子好奇道:「聽說小娘子將倪宏像趕狗一樣趕出了鋪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快哉也!」
看來這個倪宏,很讓人討厭嗎?
不然這些學子們不會如此好奇這事兒,還說出快哉這種幸災樂禍的話來。
「生而為人,自母體而來,品行高潔的學子,應敬重女子,難道不是嗎?」
夜染溫婉含笑:「以後各位學子或是沐休,還請多多光顧茶葉鋪子的生意。」
凌雲國講究男尊女卑,小娘子一開口,就是生而為人,自母體而來,當敬重女子,否則就是品行低下。
這個小娘子好生犀利!
比起來,蕭五小姐溫婉柔和多了,學子們不敢跟夜染說話,讓蕭素何幫着介紹花茶,付了銀子各自買下一盒茶回去品嘗。
也有人感覺夜染說得好有道理,蕭素荷介紹桃花茶能令女子好顏色、細腰肢,他們掏銀子額外買下一盒,想捎回給家裏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