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過藥莊,不是也沒要到銀子?少來騙老娘,我都聽說了,你那個女兒早跟陳家沒關係。哼,老娘在城裏,那是服侍有錢的大老爺,也就是你,那個寒酸勁兒,才給了五兩銀子還拿來說事兒。」
那女人將陳貴又一腳給踹開了:「還不快走,不然你家母老虎又疑神疑鬼的,盡找老娘晦氣,說什麼天生狐媚子,長着一張妖精的臉……」
「你說李春花那個臭娘們?那是被老子休回李家村的。我娘癱了,總得要個人照顧,這才容下了她。水蓮你等着,我那個妹妹,以前是做過縣令夫人的,我明天去一趟小澤鎮,問她要了銀子都給你。」
陳貴那麼摳門的人,竟然會捨得給陳長水家的使銀子?
看到這一幕,夜染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也沒有什麼心情賞月,回了藥莊後,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人吃飯時。
夜染問吳大娘:「大娘,陳長水她媳婦,小名兒是叫水蓮嗎?」
吳大娘一愣,想了想:「你說那個水蓮啊,哪是陳長水媳婦,那是她弟媳。」
夜染記得,陳長水有個弟弟,叫陳長金,長得白白淨淨的。
一開始,陳長水他爹,還供了他和陸俊一起上私塾。
後來殷三郎和陸俊都考上了秀才,上了梧桐書院。
陳長金卻什麼也沒考上。
供了他那麼多年上私塾,現在他手不能扛,肩不能提,他爹感覺對不起陳長水做牛做馬供了他弟那麼多年。
所以他爹還活着時,將陳長金賣給一個老爺家做活兒,簽了五年活契。
「不是那個陳長金簽了活契後,一直沒有音信嗎?」
夜染奇怪道:「五年活契沒滿,他怎麼就娶上了媳婦兒,回了秀水村?」
「這事兒說來話長,你們去小澤鎮那天,有個女人找上了陳長水家,說是他弟弟在澤城娶的媳婦兒。」
秀水村統共就這麼大,有點風吹草動,傳得一個村子裏都知道。
說起來,這也是件稀奇事兒,吳大娘滔滔不絕道:「陳長水他弟,是個短命的,聽說在那個老爺家做活兒,被人打死了。男人沒了,他在外頭討的媳婦,這才想起在秀水村還有兩間破屋子,無處安身,就找來了陳長水家。」
陳長水老實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
夜染記得陳長水媳婦,也是潑辣的性子,不是好相與的啊!
奇怪道:「家裏添一個人,陳長水她媳婦願意?」
「起先是不願意的,後來那女人給了五兩銀子,說是陳長金被人打死,老爺給賠的。陳長水媳婦這人,嘴皮子厲害是厲害,但是得了五兩銀子,也不好將人往外趕,原先陳長金也有兩間屋子,將進出的偏門封了,那兩間屋子給找上門來那女人住下了。」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才來秀水村沒幾天,已經勾搭上了陳貴。
且將陳貴從陳柳兒那兒摳來的幾十兩銀子,給陳寶兒娶媳婦用的,全砸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陳貴是多摳門的人,竟然捨得那麼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