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點小傷,哪礙什麼事兒?
再說,昨晚大娘可是逼她吃了一海碗豬蹄紅棗湯,還吃了半碗黃酒豬肝,流那點血早補回來了。
「大娘我沒事兒,老悶在屋裏難受,出來走走透氣才好受。」
怕老娘非逼着她回屋,夜染忙問:「大娘昨天割的肉,還有剩的吧?烙餅子太上火了,不如咱們做些肉包子吧?」
吳大娘每天的事兒,就是一日三餐,讓幫着做活兒的人吃好。
夜染一提做吃的,這是她的份內事,她哎了一聲應下,往灶房去了。
夜染正要去搭把手幫着揉面,這時候大娥興沖沖的在坡下喊:「兔子、雞,啥?這是啥?」
說話的功夫,南鵬和紫伊從坡下上來,扛着好幾隻兔子,七八隻山雞。
阿柏跟在他們身後,背上還背着什麼。
大娥好奇的跟在後邊問:「這是啥?」
夜染眼尖,一眼辨出阿柏背着的東西,像鹿頭沒有角的,是一隻香獐子。
「你們獵了一頭香獐子?」
「是!」
南鵬一臉愧色:「屬下沒有保護好夫人,夫人還替屬下在主子面前遮掩,我們去獵些野味給夫人補身子。」
他們是為了讓自己補身子,特意入山打獵的?
昨天不讓大娘譴人去喊殷天從小澤鎮回來,是因為那個夢,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想清楚,要好好在心裏理一理。
而他們卻以為,自己這樣做,是為了替他們遮掩失職之罪。
那片幽谷是她的秘密,是她不讓他們跟着的。
他們又何錯之有?
總歸,不管如何,他們入山獵野味,是為了她,夜染心內有些暖,也就默認了他們的誤解。
「將獵物在灶房卸下,回去洗洗吧!」
夜染柔聲笑了笑:「我讓大娘包了肉包子,洗完後快來吃早飯。」
「是!」
南鵬和紫伊卸了獵物,回後坡竹林燒水洗澡去了。
夜染喊住阿柏:「阿柏,你辛苦了!」
南鵬和紫伊心裏有愧,感覺沒護好她。
阿柏跟着入山打獵,一定是想狩獵,獵了野味給她補身子,儘自己一片心意。
這份情,夜染是感受到了的。
所以才會特意跟他道謝,說一聲辛苦。
「染姐姐,這是阿柏應該的。」
阿柏雖然一本正經的應下,一下坡,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卻是微微翹起了唇角。
夜染說要吃肉包子,吳大娘忙活了一早上,蒸了一大鍋。
按周海交代的要補血,粥卻是燉的小米紅棗粥,怕沒有下飯菜,還盛了一大碟子醃酸筍下粥。
阿柏一吃完早飯,忙着將收購的黃芪,鋪在院子竹墊上曬。
而阿松已經背了簍子,帶着星兒在溪流邊洗夜染昨天入山挖的藥材。
當然,那幾株石斛,月兒一早拿鋤子移種了。
剩下是沾了泥的人參。
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兒在溪流邊幫着她做活兒,夜染倒像個閒人,坐在溪流邊的大石上,看着蔥蔥鬱郁的藥田,吹着清風,看大娘帶着大娥他們在藥田裏忙活。
藥苗施了肥後往上躥,藥田的雜草也往上躥,大娘帶着大娥他們幾個,在田裏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