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草是殷天十五文錢一斤買進,賣給李嬤嬤二十五文錢一斤,每斤淨賺十文錢一斤,七百斤藥草,折算下來賺了七兩銀子。
張桂才家堆積了大概有一千斤藥草,到時候將李招娣她姑逼得走投無路,那一千斤藥草五文錢一斤收下,十五文錢一斤出手,每斤再淨賺十文錢。
一千斤藥草,折算下來,淨賺十兩銀子。
這後頭賺的十兩銀子對半分,到時候她能淨得五兩銀子,再加上手頭攢下的十一兩多,加起來快有二十兩銀子。
不到入秋,建新房子的錢快要攢夠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現在要做的是,讓李招娣她姑走投無路。
夜染沒良心的拋下一句話:「以你和林掌柜的交情,讓緣濟堂的人知道,李氏借着蕭家的名義做藥草生意,這並不難吧?」
「緣濟堂掌柜滑頭,此事由本草堂傳出去,他只會以為林掌柜存心破壞蕭家和緣濟堂搭上的生意。」
夜染聲音清亮了幾分:「你早有對策?」
「嗯,李氏借着蕭家名義收購藥草一事,蕭子驥已經從星兒那裏知道了。」
夜染驚呼出聲:「你什麼時候跟星兒勾搭上的?」
那是他兒子!
勾搭?
說得真難聽。
「這個很重要嗎?」
一想到這個女人冷着一張臉將他邀到無人的地方,是為了跟他做交易,殷天心裏隱約的怒意,再次湧上來。
「你說的條件,我做到了,入秋以後,該替我治臉上的隱疾了。」
夜染剛有一種,與殷天合夥坑人,志同道合的感覺。
他重提治傷一事,那種剛剛生出的感覺,一下又幻滅了。
「好!」
夜染近他一步,去揭他臉上的面具:「先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
她手剛觸上殷天臉上的面具,被殷天迅疾一揚手,一把拽緊了。
想讓她治隱疾,卻不肯給她看傷口,如何診治?
被他鐵鉗子一樣的手狠狠拽住,他身上那股如清竹一樣的氣息撲面襲來,好久了,她沒有離一個男子這麼近,夜染臉頰隱隱有些發燙,心跳似乎也漏了半拍。
她猛力掙了掙,好不容易才將手從他的鐵鉗子裏掙脫出來。
「林掌柜催着要藥枕,你得閒了記得去一趟本草堂。」
片刻的靜寂後,殷天突然開口丟下這麼一句話,匆匆離開了。
他那麼抗拒讓人看他臉上的傷勢,想來面具下那張臉一定是面目全非。
幾次接觸下來,夜染總感覺殷天說不出的神秘,想來他那個州府做大生意的娘,一定是位奇女子,且家世顯貴。
本來是翩翩公子如玉,因為臉上的傷,才不得已躲來窮山僻壤的鄉下。
夜染出了山洞,見他走遠的身影,莫名替他惋惜……
上次去賣瓜蔞,林掌柜說過,錢家鋪子的老東家瞧見了決明子枕頭,非說要買一個用用。
近來提防着李招娣她姑作妖,夜染便將這事兒給忘了。
殷天這一提起來,夜染才驚覺自己失信於林掌柜,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夜染才從後門邁進堂屋,着急的喊了幾聲:「大娘,大娘,你上次縫的枕套……」
180 萬事俱備